正是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隐约听到窗口传来悉索的声音,此时外面的雪还在呜呜的呼啸着,如果不是仔细听,根本就捕捉不到。
骆心安倏地坐直身子,心头一凛,怎么回事,难不成窗外有人?
刚才那个采花贼闯进来的清醒还历历在目,虽然事情已经彻底解决,那人这会儿估计早就被打的皮开肉绽,半死不活,可是她仍然对之前的惊险一刻心有余悸。
老天爷哎,你可快别闹了,只是对付洛婉婷和那一个男人老子就已经精疲力尽了,现在可别再给我弄来一个了。
不好的念头在心里一闪而过,她深吸一口气,掀开被子走到窗边,顺手推开了窗子,北风呼啸着就钻了进来,雪花扑倒脸上,冻得她打了个寒战。
可此时窗外只是白茫茫一片,别说人影,就是个脚印都没有。
大概只是风太大的关系吧。
她长舒一口气,四下打量一番,忍不住在心里对自己说:骆心安啊骆心安,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神经兮兮了?
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她带上窗子转身爬到床上,决定不再想这些糟心事儿,天大地大蒙头睡觉最大。
可就在她蒙上被子准备好好补眠的时候,奇怪的悉索声又响了起来,甚至窗口方向还传来了轻轻地敲击声音。
“嗒、嗒、嗒”
声音很轻,却很有规律,她楞了一下,刷的又掀开被子坐了起来,用手掏了掏耳朵,再侧耳倾听的时候却又什么也听不到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骆心安抓了抓头发,心里禁不住泛起了嘀咕,就在这时……
“嗒、嗒、嗒”又一阵响声传来,这一次她听得一清二楚,响声就是从窗口传来的,绝对不是幻听。
神经又一次绷了起来,抬头望了一眼外面的天色,黑漆漆一片,显然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
刚经历了一场闹剧,所有人都已经精疲力尽,这会儿深更半夜的到底还有谁会无缘无故的来敲门?
骆心安压下紧绷的情绪,慢慢的走到窗边,这时嗒嗒的敲击声还在继续,好像她不开窗户的话就会一直这样敲下去。
“谁在那里?”她警惕的眯起眼睛,抄起桌上的香炉藏在背后。
门外又没了声音,这次骆心安实在没了耐心,撬开一道窗缝往外看去,仍旧是白茫茫一片不见一个人影。
难不成还真是活见鬼了?她诧异的挑了挑眉毛,顺势把整张窗户都打开了,就在这时,一道黑影突然一闪而过,紧接着一个人突然出现在窗前。
毫无防备的骆心安被吓了一跳,手里的香炉差一点就要扔出去的时候,那人突然在她面前欠身行了一个礼,接着单膝跪在了地上。
“奴才参见洛大小姐。”
骆心安被这一幕搞懵了,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压下心里震惊疑惑的情绪,她暗自打量了一下来人。
一身黑色束口夜行衣,身形高大,四肢灵活,一看就身手不凡,他笔直的跪在原地,腰间还挂着佩剑,显然是有备而来。
骆心安心口一跳,这一刻悔的肠子都青了,她一定是困糊涂了才失了防备心,就这样贸然的打开了窗户,现在她连眼前这人是谁都不知道,万一他现在要杀了自己,她可是连一条后路都没有。
心里一时间波涛起伏,可她的脸上却仍然镇定自若,低声问道,“你是何人,为何三更半夜来敲我的窗户?你可知若我现在就大喊一声,你一定会被官府的人给抓起来,反正这青云观里刚抓了一个采花贼,再多一个也无所谓。”
那人垂着头,脊背挺直,可额头上却已经沁出了汗水。
刚才那会儿他已经目睹过骆心安对付采花贼的手段,如今再听她这么一说两腿之间的某个部位瞬间一疼,这位未来的准王妃可真是不好惹啊……
“大小姐若真要喊人,刚才看到奴才的那一刻就已经叫了,不会等到现在。”
骆心安一挑眉,她倒不知道这人竟然猜到了她的心思。
在这人突然窜出来的一刹那,她的确动过立刻喊人的念头,可是他既然这样毕恭毕敬的跪在自己跟前,一定有事所图,更何况他一看就武功高强,若真的要对自己动手,就不会这么有礼貌的来敲她的窗户了。
心里的担忧少了几分,可警惕心仍然不减,她勾了勾嘴角,“说吧,你到底什么人,来找我有什么目的。”
“奴才奉靖王爷之命,请小姐过府一叙。”
“……靖王爷?”骆心安惊讶的挑了挑眉,这称号怎么这么耳熟,她好像在哪里听过……
对了,她想起来了,靖王爷不就是洛心慈宁愿跳河也不愿意出嫁的闲散王爷,也是那个据说活不到三十岁,连太医都治不好的痨病鬼么?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又是怎么认识的自己,她连见都没见过这个人,更不用说以她这样的平头老百姓,跟靖王爷这种皇亲国戚根本就八竿子打不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