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聂毅回过头来,嗜血的目光在一众朝臣身上一一扫过,勾出一抹冰冷的笑意,提着刀向他们慢慢走来。
皇上疯了……他疯了!
所有人心里此刻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不禁疯狂的尖叫起来,四处逃窜,而聂毅逮住其中一个刚才不停的给他念叨礼制法度的大臣,直接一刀抹了他的脖子。
“刚才还有谁?”他的目光一扫,盯住四处逃窜的几个人,心里那股杀人的快感让他的血液都沸腾起来,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他必须要把这些人都杀了,他们已经知道的太多了,他必须要把他们一一灭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门外突然跑进来几个铁骑军,聂毅眼睁睁看着剩下几个大臣跑了却没法立刻追出去,当即怒吼道,“又怎么了!?”
那铁骑军吓了一跳,看着满地鲜血和太后的尸体,一时吓得说不出话来了。
聂毅这会儿脑袋终于有了些许清明,他将手中配剑扔到一边,死死地揉着额角,压下心中的暴怒冷声问道,“说吧,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王氏一族那些兵全都铲除了?”
“已……已经差不多了,还剩下一点残存兵力,但已经不……不足为惧。”
“不自量力。”闻言聂毅终于露出一抹笑意,冷哼一声,“好,做得好,这些人不需要留一个活口,全都杀了。”
“……是。”那将士点了点头,听了这话却没急着离开。
聂毅不禁皱起眉头,“还有什么事儿?”
“刚才青云观来报,叛臣王国邦一党已经被全部剿灭,这里是王国邦的首级,请陛下过目。”
说着他解下腰间一个盒子,推到聂毅跟前,那盒子上全都是还没干涸的鲜血,即使没有打开就已经闻到了浓烈的血腥味,混合着大殿里那一滴血红,让人头皮都不禁发麻。
可聂毅这会儿却像没事人似的,兀自打开盒子,将王国邦的脑袋从里面拿了出来,大量的血水随着那脑袋流了一地,跪在地上的那铁骑军即使已经身经百战,见过无数死亡,这会儿都觉得胃里在不停的翻腾。
聂毅看完人头就低低的笑起来,顺手将人头往地上一扔,人头当即轱辘轱辘滚出去好远,停在了太后的身体旁边。
“即使看这老贼的人头,朕都觉得厌烦,把他这脑袋扔出去喂狗吧,省得在这里碍眼。”
说完这话,他就像丢了一件垃圾似的,回过头笑着对那铁骑军说,“你们干得不错,等这件事之后朕会好好嘉奖你们,你先下去吧,等将那帮乱臣贼子彻底铲除之后再来向朕汇报吧。”
闻言这铁骑军仍然没动,聂毅见此不禁又蹙起了眉头,“怎么?你也想抗旨不尊吗?”
那士兵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一听这话也不敢再多说什么,跪地磕了个头说了句“属下不敢,属下告退”之后便想转身离开,结果就在这时门外突然又急匆匆跑进来一个将士。
“陛下!陛下不好了!外面……外面……”
“急急忙忙的做什么,说个话都不利索,外面又怎么了?把话给朕说清楚!”聂毅皱着眉抬头。
那将士很显然刚浴血奋战完,一身的血迹都来不及清理就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这会儿他抬手胡乱的擦了一把脸上的血痕,满眼惊恐的说,“陛下,就在我们跟王氏逆贼交战的时候,各地诸侯的兵马趁机集结成军,这会儿已经兵临城下了!”
“什么!?”聂毅一听这话倏地站了起来,赤红的眼睛几乎快要瞪出眼眶,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真的陛下,那些诸侯早不来晚不来,竟选在今天晚上突然袭击,您说我们现在要怎么办啊!?”
那将士急得脑袋上全是汗,聂毅死死地攥着拳头,猛地将面前的桌子掀翻,“好啊,这群狗贼平时藏头缩脑,遇到事儿连个屁都不敢放,这会儿知道有利可图倒是比谁都积极!”
说到这里他冷笑一声,“他们聪明朕也不傻,想坐收渔翁之利也得看朕给不给他们这个机会!想从朕这里捞到便宜,可没那么容易!”
眯起阴戾的眼睛,他赤红的双眸满是杀意,转过身问旁边的铁骑军,““现在我军还剩下多少兵力?”
一听这话铁骑军不禁跪倒在地,头上的冷汗砸在地上,“回禀陛下,我军……目前在宫中还能调动的兵力已经不足三千人……”
“不足三千!?”聂毅的脸色瞬间变了,“朕至少在宫里安排了五千精兵,对付王氏那帮逆贼绰绰有余,现在怎么会只剩三千!?”
听完这话,铁骑军吓得几乎趴在了地上,嘴唇发抖道,“陛下虽已安排妥当,但……但锦衣卫张统领却事先不知此事,以至于……收了太后娘娘的蛊惑,把我们的人当成了诸侯叛军,这才……引起了一场混战……”
“再加上……王氏叛贼也是有备而来,兵力不可小觑,我们虽已经先下手为强,但却要同时应付王氏和锦衣卫两拨人的攻击,这才造成这么大的伤亡……”
“废物!通通都是废物!”
聂毅听完这话忍不住破口大骂,一脚踹翻了散落一地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刚才为什么不跟朕汇报?”
铁骑军一听这话都快吓哭了,“属下看陛下心情烦闷,又觉得战事既然已经平定,等陛下身体舒服些再汇报不迟,谁想到各地诸侯竟然选在这时候出兵……”
他颤颤巍巍的声音听得聂毅一阵心烦,他抬手就给了他一记耳光,怒不可遏道,“堂堂锦衣卫统领,竟然会被一个后宫妇人几句话给说动,甚至敢不经过朕的允许就擅自派兵!看来这张强是不想要脑袋了!”
“他人现在在哪里,马上叫他来见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