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外出不同,张三此次是要在聚居地落脚,所以很多东西都留在了山洞里,轻装赶路。
正因如此,太阳未落他和苗苗便来到了聚居地附近。
站在山头往下看,大路小巷、山脚田野,目光所及之处皆是乱糟糟的,各色的人东奔西走,具体看不清楚,好像是在打架。
光秃的高处山风在耳旁猎猎,叫嚷声也听不真切。
张三:“你在这等着,我下去看看。”
苗苗轻轻拽住了他,朱唇轻启,却一时嘴笨说不出话,只是投来关切的目光。
他拍拍苗苗的手背,“放心。”
下山没走两步,便远远望见有个棕衣男人躺在地上,不远处丢着把干草叉。
张三上前查看,棕衣男腹部受伤,双手捂着的口子血流不止。人还活着,看见张三后他的脸色变了变,伸手去摸草叉,可见其意识清醒。
张三先他一步捡起干草叉,直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棕衣男不回答,腹部受伤说话是一件痛苦的事,他只想静静地死去。
张三不在棕衣男身上浪费时间,拿着草叉继续往里走。
很快,他又看见六个人三三一伙相互对打,钉耙矿镐抵在一起。
“你们为什么在打?”
甫一开口,六个人齐齐看向他。
“是三瘸子!”
“咱俩过会儿再打,俺要先给俺妹妹报仇。”
“我也。狗日的,还我女儿命来。”
几句话的功夫,原本你死我活的六人竟放下成见,抄起家伙一同杀向张三。
不会这么巧吧,你们六家女眷都被“我”祸害过?
能力不足的愤怒徒增懊怨,无论是力量还是速度,六人都不如张三。
干草叉一转,木质把手或敲或点,两个呼吸的时间六人便都倒在地上,张三顺势缴走他们的武器。
对于攻击自已的人就不用那么客气了,他用干草叉抵着一人的脖子,复问:“你们为什么在打?”
“呸,狗杂碎。”那人的目光浑然不惧,又骂道:“为了抢和你妈的优先交配权。”
张三深深地意识到,自已的声誉早已被原主败坏得干干净净,丁点争取群众基础的可能性也没有。
张大和张仲都有自已的势力,即便天怒人怨,他们也能进行暴力统治。
年轻又愚蠢的原主没有培养自已的亲信,除了毛躁的胞妹外一无所有。
对了,去问张季!
张三指指自已,又指了下干草叉,对着那人说道:“你妈。”
他踹了一脚,继续往里。
有了确切的目标,他的行进速度快了许多,很快张季的房子便出现在视野之中。
但他没法靠近,因为正前方正在上演一场百多人的大混战,身材高挑的张仲赫然其中。
仔细观察,张仲的右臂上侧绑着灰偏绿的布条,这是絮芯白菜的纤维所织,产量很高但穿起来不舒服,只有极为穷苦的人家才会拿来制衣。
张仲身旁围着十来个稍显壮硕的男人,他们右臂皆系有灰绿布条。除他们外,也有不少臂带灰绿的人,不过这些人大都躺倒于缓缓蔓延的腥红中痛苦呻吟。
显而易见,张仲带领的这帮人已经陷入极大的劣势,被佩戴紫色臂章的对手打得节节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