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摇头:“不去,我不想见到姚展。”
“姚展死了,和任志一起死的。”
“灵池我也不想见到。”
“说的也是,你俩一直不对付。”
魄萝望向张三,脸色从面对苗苗时的平常瞬间转为轻蔑,即便是仰视,她依然给人一副居高临下的感觉。
“看在梨苗的份上,这个就赏你了。”
说着,她不知从哪摸出一颗半透明的圆球。圆球核桃大小,里面交织缠绕着一黑一白两道丝带,乍一看像是一颗放大版的玻璃弹珠。
“这是什么?”
张三没有第一时间去接,拿人手短,最好问问苗苗的意见。
他看向苗苗,却见她本就白皙的小脸血色全无,惨白得像是入了殓。她的脸部肉眼可见地发生变化,猫毛胡须不断发出又收回。此消彼长,流转如浪。
这种身体失控的场景张三只见过一次,那时血雨初消,苗苗高烧将死。
“快拿走,快拿走。”
张三将苗苗搂在怀里,宽大的手掌紧紧捂住她完全猫化的竖瞳以阻断视线。
手心湿痒,是泪水沿着掌纹指缝流动。
“不。”,苗苗的声音哽咽,沮丧失落展露无遗,“你拿着吧。”
“可是!”
“拿着吧,我没事。”
没事就有鬼了。张三迟疑地接过半透明圆球,苗苗现在状态不太对,他复问魄萝道,“这是什么?”
“精华。”
“精华?”
“对,吃了对你有好处。”
“什么好处?”
张三不信,有好处魄萝自已为什么不吃,有好处苗苗能这个样子?怕不是坏处,或者说代价,同样不会小!
“你问我什么好处?这个解释起来可就太复杂了,等以后让梨苗慢慢跟你解释吧。我要走了,国不可一日无君,我已外出有段日子。
裁缝!我们走。”
魄萝带着琥珀走了。
张三给苗苗擦干净眼泪,她的精神状态已然稳定,不再暴露猫的特征,只是脸上仍旧没有血色。
他带着她坐在山坡上吹了会儿秋风,又在山头看了落日。红色夕阳照耀下,苍白的脸渐渐有了生机,微粉的腮枕在他的臂弯,依恋伴着霞光给人遐想无限。
晚饭张三全权负责,平时一直舍不得吃的熏肉他连切八片,配上毒性最小、口感最嫩的野菜芽芯爆炒,高温处理后的成品毒素细微不显,口感绝佳。
盛出全部熏肉和部分野菜,剩下的兑水加料,煮成浓汤。
吃罢,他哄着苗苗入眠。她背贴石壁,头埋宽怀,狭小温暖的空间升起安全感无限。
半透明圆球的事张三只字不提。
呼吸均匀的苗苗睫毛微动,她并没有睡着,脸埋在张三怀里因此他看不到。
她不怨魄萝,有些事不可能瞒一辈子。
张三对她好,她很开心。
他不问,她很开心。
但有些话,早晚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