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居崇想了想说:“先等等,等他清醒之后,我估计一下他目前的认知能力再做决定。”
为了养孩子,宗居崇这些年还是看了不少书的。
“如果他的认知能力很差,我就算跟在他身边将他所有遇到的人都屏蔽起来,让他以为他听不到那些声音了,他也不能接受。”宗居崇伸出枝丫点了点小金毛额上乱糟糟的毛毛,“变化太大对他的刺激不可估量,他不能接受的话,我们的任务也完不成。”
这孩子虽然不是真疯了,但在周围所有人都以为他疯了的情况下生活十几年,这一次他们一定一定要小心。
小金毛点点头:“好吧。”
他怜爱地看着程三岸,乖乖将自己的毛脑袋搁在程三岸瘦得骨骼分明的肩膀上,希望给他一点点安全感。
宗居崇守在程三岸床边,在确定他身体能够承受的条件下,时不时给他喂一点点金桔水。
天色逐渐亮了。
一道有些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宗居崇立马遮掩了自己和小金的身形,没过多久,木门外面的锁被打开,一根木条顺着门缝伸了进来,木条轻轻的拨弄将木门内部的门栓一点点挪开。
外面的人应该经常这么干,做这些事并没弄出太大的动静。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微光随着门缝撒了进来,照亮了一小片地面。
程大伯侧着身体从门缝中挤了进来。
他瞧着有一百七十来公分,在村里算是高大的。
一张方脸,脸和胳膊晒得黢黑,哪怕已经到了四十多岁,他整个人还是劲瘦有力。
以前他们这里有不少土匪,周围几个村的青壮都是结成队巡逻,有抓兵丁的家伙过来他们还结伴去山上躲着,程大伯那时候就是村里顶梁柱。
看到被子好好地盖在侄子身上,程大伯先是稍稍松了口气。
然后他发现门边的碗里的饭菜没怎么动,程大伯一张能够吓哭小孩的脸皱了起来。
程大伯刚想要把碗拿起来,就突然发觉,自己进来那么久了,小侄子都没动静,以前自己一开门,小侄子就会缩到角落,面壁不看自己,现在怎么回事?
他也顾不上什么碗了,快步走到床边,就见侄子平躺在床上,眼睛紧闭着,神情平和。
那模样怎么这么像是……
程大伯一个硬汉子这时候手颤抖着伸了过来,手指放到小侄子鼻子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