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心脏被一双无形的手攫住,一个差错,心脏便有可能被对方捏碎。
连翘又惊又骇,仰望着宁玖,“六娘子……”
宁玖忽地低头,淡淡的眼风从连翘拽住自己腿的手上扫过,一字一顿的道:“我再说一遍,放开。”
紫苏在一旁提醒,“连翘!”
连翘从未见过这般冰冷的宁玖,被她眼中那冰冷刺得不轻,连话都忘了说,愣在当场。
宁玖借机从连翘的手中抽出自己的脚,转而往屋内行去,在塌上坐下。
之后,她用完好的右手靠着凭几,撑着自己的下巴,对还跪着几层纱帐外的连翘道:“还愣着干什么?不是要求饶?”
就让她听听,连翘会编出些什么理由来哄骗她罢。
连翘本以为必死无疑,听此如闻天籁,连忙跪行到宁玖的跟前,一边磕头一边道:“六娘子,奴婢此番行事全是按照安平郡主的吩咐所为,奴婢也不知,她盗取娘子的字迹是为了要如此害你,若是奴婢早知如此,说什么也不会加六娘子你的字迹偷给她的。”
“六娘子,奴婢,奴婢知错了……”
宁玖面上不显,心下微嗤。
早知如此?
就算连翘早知安平郡主会陷害她,在她自己的亲弟和她这个所谓主子面前,连翘只怕也会毫不犹豫的选择她自己的亲弟吧。
人有远近亲疏,实乃正常。
所谓的真情,果然只能在关键时刻,才最能显现。
半晌,宁玖什么也没说,只给了连翘一个意味不明的,“哦?”
连翘摸不清宁玖的想法,但她想前些日子死的莫名其妙的春桃,心中便不寒而栗。
此番她的事情已然败露,相信很快,安平郡主便会找上门来算账。
如今,能够保她的唯有宁玖。
也不管宁玖听不听,连翘倒豆子般将事情全部托了出来。
安平郡主设计她阿弟,迫使她阿弟欠下赌债,连翘实在无法,为了保她阿弟一命,只好按照安平郡主的吩咐,偷了宁玖书房里的笔迹给她。
听罢,宁玖道:“很好,既然如此,那我便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吧。”
今日来此,连翘已然做了最坏的打算。
眼下见宁玖这般容易便原谅了她,连翘有些难以置信,仿佛置身梦境。
宁玖笑:“我这个人素来念旧情,看在你伺候我多年的份上,这件事便到此为止。至于接下来要如何,全看你的表现。”
又说了一些话后,宁玖吩咐连翘退下,屋中仅剩其余三婢。
沉香沉雪二人满脸不解。
便是与连翘朝夕相对的紫苏也不甚赞同道:“背主之人,断断不可再用。连翘既已背叛过六娘子一次,便没有再留的理由,六娘子如何还敢将她安放在身边,实在是不妥。”
紫苏是跟着宁玖最久的,情分也是最深的。
她听说了宁玖在甘泉行宫发生的事后,恨不得将连连翘亲手撕了,教训教训这个背主的白眼狼。
宁玖一笑,“谁说,我要轻易饶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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