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人同时挥出第二剑的时候,率先败下阵来的竟然会是加尔。
那个学员们认为无所不能的剑神。
妮娜瞪大着眼睛,蔚蓝的眸子一脸不可思议之色。
艾莉丝一幅洋洋得意的神情,卢迪乌斯露出一脸果然如此的神情。
基列奴则依旧是面无表情。
加尔很错愕。
加尔直到输的时候都没能够想明白,自己怎么会输。
自己收剑的速度比对方快,也确实卡准了时机,然后以一种几乎可以称为可怜的时间,率先出手。
无论怎么看,两人互相切磋的结果都只有一个。
那就是加尔获得胜利,罗亚会因为自己的微小失误,而提前被终结。
然而,现实总是喜欢开玩笑。
加尔抬头,看着站着的一旁的少年,脸上多少带着些许的苦涩。
沐浴在阳光下的少年,金色的发丝随着秋风轻微晃动,罗亚就站在那里,身姿挺拔,少年的影子让加尔想起了他年轻的时候。
似乎他那个时候也是站在那边,用长剑击败了剑神,在对方落寞的表情下,将剑神的名号笑纳,那个时候自己也像罗亚那样意气风发。
不,那个时候自己可能会再猖狂一些,也许会说些嘲讽的话,嘴角勾起的弧度也要大一些。
总之那个时候的自己不会像眼前的少年这般平静。
加尔起身,在这一刻,一瞬间像是苍老了数岁,脊梁在这一瞬间变得不再挺拔,加尔走到罗亚的身前,对着道:“该怎么说呢,恭喜你了,成功超越了我。”
周边的学员们没有一个人说话,都只是静静的看着罗亚和加尔。
事件太过于突然,发生的也太快了,以至于大家都有些懵逼。
加尔也预料过罗亚能够战胜自己,但没想到这一天到来的如此之快。
这才多久?半个月?
少年才多大,依旧是十五岁。
说出去谁信啊?十五岁的剑帝就已经够离谱了,十五岁的剑神,只怕说出去也不会有人相信。
但事实摆在眼前,即便再多么离谱,加尔也不得不压着自己,选择相信这件事情。
罗亚只是看着加尔,老剑神虽然嘴角挂着牵强的笑容,但任谁都能够看出这是他牵强的笑容。
不过想想也是,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真正做到大公无私,看见自己的徒弟超越自己,固然会有欣慰以及喜悦,但更多的,会是落寞。
罗亚来到加尔的身前,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我的剑术还没有超越你,我刚才只是动用了点小手段,嗯,准确来说,是天赋吧,有关于时间这一方面的天赋,你也能够感受的到吧,那一记斩击也不是我这个水准能够做到的。”
罗亚的这番话有些许安慰成分在这里面,硬要算的话,这何尝不是实力的一种。
加尔听到了却是眨了眨眼,眼中的落寞消散了少许,他没有说话,等待着罗亚的下文。
罗亚叹气道:“总之,剑神的名誉我还没有办法承受的住,我也不可能真的成了剑神,一直坐在剑之圣地,相比起你们,我对剑之圣地的感情可是十分的稀薄的,而且我还有更多的事情得需要我去做,所以,剑神的名头还是先放在你那吧。”
加尔的眸子微微眯起,握着那柄木剑的右手微微用力,加尔对于罗亚的话只是冷哼了一声道:“说那么多干什么,你赢了就是你赢了,剑神这个位置我已经坐了几十年了,对于这一天的到来也有所预料,从今天以后,你就是新的剑神了。”
真当这幅话从加尔口中说出时,众人都是一片哗然。
妮娜更是一副难以置信的神色。
看着站在前面,体态已经有些佝偻的老者,她第一次感受到原来她的父亲,并非无所不能,他也变得苍老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