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砚洲看着程筝的眼睛,嘴里问着虞湘湘:“你今天突然约我去见赵老师,偷拍我们几个在一起吃饭的照片发给程筝,又给她发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啊。”虞湘湘声音平静,在强撑着,又有些挑衅的意思。
“砚洲,你、我还有程筝都是同学,我们两个请赵老师吃饭,我跟筝筝说一声怎么了?我们俩连普通同学都不能做了吗?再说,你看到我给程筝发的消息了吧,我哪句话在撒谎?或者有不合适的地方吗?”
房子里静悄悄的,程筝和傅砚洲腿贴着腿,挨得很近,她完全能够听到通话的声音。
听着虞湘湘有恃无恐、要算计别人、却又把所有人都当傻子的那幅口气,她忍不住开腔怼她:
“虞湘湘你问我赵老师还认不认识我们,你可知道当初是赵老师陪着我一点一点填报志愿的?他知道我报了传媒大学、分数也够、学校也下了录取通知,最后怎么上学的人是你?而我成了那个没有学上的人?要不要这么我……
“筝筝。”
程筝还没说完,傅砚洲就捂着听筒阻止了她。
这一举动让程筝的火立马爆发!
她站起来冲他吼道:“我从来都没有惹她,她却一次又一次的害我!你每次都向着她,你们就是想逼死我!”
“程筝!”
傅砚洲的声音也冷下来,口气严厉!
她每次都要说死不死的,这话好听吗?每次都咒自已,她口无遮拦,他还怕神明当真呢!
程筝吼完,推开椅子就跑进了那间客房!
眼看着到手的工作机会,要是她面试没过也就算了,可被人故意使坏阻拦,这让她接受不了!
傅砚洲是什么人?把这些信息残片串联在一起,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知道虞湘湘做了什么,也知道程筝的怒火从何而来。
他沉声问:“湘湘,程筝这次的工作是不是被你搞砸了?”
“是!我跟赵老师说,你希望程筝在家里做富太太,不要录取她!今天我让你去就是为了骗他,他不是问了很多跟程筝有关的事吗?”
虞湘湘毫无畏惧地承认了一切。
知道程筝又经历了一遍那种伤害,傅砚洲不禁咬紧后槽牙。
“湘湘,我认为有必要送你去看看心理医生。我约个时间吧,尽快。如果你真的有什么心理疾病,就尽快去治疗!我能确定你现在心里不健康!”
“你……砚洲,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有神经病吗?”
“湘湘,我跟你说过,以后不要再针对程筝,她已经够惨了,她不欠你什么!”
“她是不欠我,可你答应过我,不会让她阻碍我。结果呢?你违背了你的诺言让她进了北视!你还要把仲夏夜之梦的门票给她,还为她争取到报道权!”
虞湘湘不甘地说:“快出考核结果的时候,你还让我去别的地方工作,不要再跟她争!傅砚洲,是你太过分了!”
“考核的结果是电视台的领导决定的,他们看中程筝的能力,这很公平,你怨不了别人。”
“公平?”虞湘湘由歇斯底里转而笑出声,笑中有些凄惨:“你跟我说公平?我的出生就是最大的不公平!”
虞湘湘冲着听筒喊完这句话,就把电话挂断了。
傅砚洲紧紧握着手机,那件事就像枷锁一样压得他喘不过气。
他那个时候什么都不懂,被动地接受一切,接受给予,接受这份恩情,对他来说就公平吗?
就连他的女人也被迫要替他偿还这份恩情,对她就公平吗?
傅砚洲胸腔漫过一阵心疼。
他走进了程筝的那间客房。
他推开房门,看见程筝安静地坐在床沿上,脸冲着窗外的星空。
她的背影单薄,孤寂。
他能感觉到她仅剩的那点坚韧已经快被压垮了。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从后抱住她。
“筝筝,你工作的事,我来安排。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