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中,有没有人见过,胡广卓死的当天,在哪出现过?”
下人们互相对视,都摇头称没见过。
苏离无奈,只能靠近宋来,压低了声音开口,“你负责男眷那边,我负责女眷,记住我说的,不管身上哪一处有挠痕,都记下来,但不要声张,更不要把挠痕的线索泄露出去。”
“我知道怎么做了。”
“嗯。”
苏离让胡广文准备了两间厢房,男女各一间。
胡家二十几口人,不管是谁,都要脱光了衣服任他们检查。
半个时辰折腾下来,人累得够呛,但胡家这么多人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的身上有挠痕。
宋来明显开始泄气。
苏离让胡广文散走了多余的人,就留下了伺候胡广卓的几个下人,一起朝他住的兰院走去。
“胡大公子,你幼弟有没有跟什么人结怨?”苏离开口问道。
“幼弟好舞文弄墨,性子柔软,向来不与人红脸。”
“是呢,小的跟小公子一起长大,这么多年来,从未见小公子跟人争吵过。”侍候胡广卓的少年,声音沙哑的答了一句。
“那胡广卓死后,他院子里的东西都重新整理过吗?”
“这倒是没有。”少年摇头道,“夫人说,他要等小公子的丧事办完后,亲自整理收拾,只让我们将灰尘扫了便好,所以院子里的东西,还保持着原样。”
“那胡广卓死的当日,有没有人来过府上?”
“守门的下人会记录每日的访客姓名,以及来访时辰,若四小姐需要,我这便差人去取册子过来。”
苏离点头,胡广文当即差了人去拿。
几人到了兰院,兰院十分雅静,一间书房,一间主房,以及两间偏房。
院落里种了不少花草,兰花居多。
“胡广卓离开兰院之前,在哪呆过?”
少年指了指书房,“那日小公子一直在书房中作画,小的在旁研墨。”
苏离抬脚朝书房走去,果然,案桌上,还摆着一幅只作了一半的画,旁边研好的墨水,已经干了。
她蹙了下眉,一般来说,作画的时候最忌半途而废,因为再提笔,心境已然不同,画出来的东西也是两种味道。
是什么事情,让胡广卓扔下笔,非得离开不可?
少年似乎跟胡广卓的感情十分好,他看着桌上的画,当即红了眼。
“当日小公子画了一半,不知道怎么了,扔下笔便要出去,小的本是想跟着的,但小公子说不让跟,小的便留在了书房。”
“那会是什么时辰?”
“申时!”
苏离沉思了几秒,胡广卓扔笔离开的时间是申时,死在前厅的时间也是申时。
这么一来,胡广卓扔笔离开后,去过的地方,见到的人,应该就是这个案子的重点了。
苏离站到书桌后面,想象着自己是胡广卓,作画间抬头看向外面。。。。。。
忽然,她的眉心一拧,直直地盯向少年,“当日你家公子作画的时候,书房的门是开着的还是关着的?”
“是。。。。。。是开着的。”
这就对了!
苏离双眸一敛,重新抬头,看向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