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这是真的吗?我家的牛是撑死的,还能卖个好价钱?”
听曹大师傅说自己家的牛是撑死的,可以当好牛肉卖。二来心里是一阵高兴,但还是问道。
“当然是真的了,叔还能哄你不成?你看!”曹大师傅边说边走进牛栏里,指着睡在栏里死牛说:“中毒死的牛,会面露青紫色,按压身体会绷得紧紧的。叔敢肯定是因为你喂食太多,牛太饿了吃食物不知饱,吃着不消化给撑死的!”
“叔,经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我以为猪卖了,剩下一大扒锅猪食。留到第二早,牵牛去吃草,又不用喂牛了,馊了倒了又可惜,就一起舀给牛和鸡吃。结果好意办坏事,我真是蠢啊!”
二来又后悔又自责,还检讨说。牛死了,鸡也死了,他感觉天都黑了。秧都撒下田了,没牛犁耙就不能把早稻种下,二来能不后悔自责感觉天都黑了吗?
“这不怪你,毕竟你年纪还小嘛!知道的东西太少了,叔帮你破牛拿去镇上卖就是了!”曹大师傅说了,就出来拿屠宰工具,要把死牛拖出栏来破了。
“叔,你还没讲怎么买我家的牛呢!”看曹大师傅要拿绳子绑死牛拖出栏,剥皮开肠破肚。曹奶奶也捞衣挽袖帮一个忙,二来便又一次问价了。
“孩子,还怎么讲?你曹叔不是说了,帮你破牛拿去镇上卖了吗?还问怎么买你家的牛?放心吧,帮你杀帮你卖,得钱全给你!”
曹奶奶边说边跟着儿子曹大师傅进了牛栏。在牛的前腿夹中间绑上绳子,一人拿绳子的一头就把牛往外拖。
还别说,曹奶奶虽然是六七十岁的人了,但仍然是“英雄不减当年勇”。拖起牛来一点也不比,正当年的儿子曹大师傅吃力。
母子俩个一人一头,很快就把几百斤重的大水牯给拖到牛栏外面。
“钱全给我,那怎么行?曹叔是做生意的,不赚钱还怎么生活?奶奶和我叔我娘经常说……”
二来的话还没有说完,知道他后面要说什么。曹奶奶便打断了:“你奶你叔你娘怎么说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这孩子的,怎么也变得啰里啰嗦的了?”
说二来啰里啰嗦不算,曹奶奶还命令二来道:“背上你的书包,去上你的学,别在这碍手碍眼的讨人嫌!”
“不讲清楚,不给个价人家是不会走的!”孩子就是孩子,二来赌气说。
曹奶奶也不做声了,她懒得和二来再废话。老人家就是要“滴水之恩涌泉以报”,不报就不是她为人。
不理二来,老人家与儿子曹大师傅互相配合,相得益彰。一个拿一把刀,得牛就剥皮,然后割头壳开肠破肚,拿肚腹里的肝肠肚肺心肾去井边洗。
整个过程一气呵成,熟悉得比解剖艺术大师,还解剖艺术大师。全然不要二来动手,也不和二来说一句话。
二来上来帮做,曹奶奶和曹大师傅也不反对。二来不上来帮做,曹家奶奶和曹大师也不讲。完全把二来当空气,可见报恩之情血浓于水。
曹家奶奶和儿子曹大师傅一气呵成,把一个死牛弄清楚,搞干净。再然后去农用车桶上拿来竹筐,分装在竹筐里。一一拿去车桶上放,这中间还帮二来把留在车桶上的单车拿了下来。
关了车桶的后门,曹大师傅走正驾驶的门上车,曹奶奶走副驾驶的门上车。
“呯”的两声关了车门,起动车就要开车去镇上卖牛肉。见状二来急了,跑去车头拦着问:“奶奶,叔叔,你们这就走了,不煮中午饭吃了再走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