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2> 但朱平安转念一想,却是瞬间想到了一个解决之法。当下笑着对汪乔年说道:“汪佥宪如此说来,到时让下官有些惶恐了,山东这两年经营海贸,的确是从中获利。可其中大部分都要用来上缴朝廷和内廷,佥宪大人也别忘了,山东紧邻京师和辽东,这些年鞑子入寇可是首当其冲,人口、田地因此折损甚多,凭借海贸得的这些银子都用在了这上面,这……!”
依汪乔年的脾气,这次能低声下气的去求一个地方武官,已然算是给足了朱平安面子,原本以为朱平安就算再吝啬也要榨出一些号出来,却没想到这家伙虽然年轻,却是丝毫不吐口风,当下便有些怒气上涌。
汪乔年冷哼一声,“既如此,便当本官没有说过,天色已晚,本官就不多留了,便请朱总兵早早回去安歇,来**我共同守卫潼关便是!”话中的意思很明白,你不给我钱和粮,那就算了,这接风宴也别吃了,以后各管各的事情。
朱平安顿时哭笑不得,这汪乔年还真是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翻脸不认人的主儿。于是,连忙站起身解释道:“佥宪大人误会下官的意思了。下官可没有说过不帮这个忙,只不过,想要本官帮这个忙的话,佥宪大人必须再请来一个人才是啊!”
汪乔年一愣,随即说道:“是何人?只要朱总兵肯救援我陕军钱粮,别说一人,就算是十人百人,本官也把他们一一请来!”
“只一人便可!”
“到底是何人,你速速讲来!”
“陕军监军钱颂礼!”
“啊!”汪乔年的嘴巴顿时涨得足可以塞下一个鸭蛋,脸上也是一阵青一阵红。万没想到朱平安所说的,要来帮忙的人竟然是监军的内官。
“一介阉宦,找他来作甚!”汪乔年的脸色有些不好看。
“佥宪大人先将他请来便是!”朱平安偏偏卖起了关子。
汪乔年无奈,只得命人去请钱颂礼。不多时,钱颂礼便来到了指挥使衙门,一进门,便笑嘻嘻的冲着汪乔年一拱手,“不知汪佥宪找咱家来是所为何事啊?”
汪乔年依旧是不假辞色,根本没理会钱颂礼,而是直接将头扭向了朱平安。
朱平安则是哈哈一笑,请钱颂礼坐下,接着便说道:“钱公,皇上和司礼监曹公交办的那件差事不妨说与佥宪大人听听吧。”
钱颂礼却是有些发呆,“朱总兵何处此言,这差事是东厂、锦衣卫与山东军一起经办的,曹公来信明言,一定要恪守机密,现在却要告知汪佥宪,这……!”
朱平安笑着摇摇头,“曹公来信中定然也曾经提过,这差事便是由本官全权指挥,动手的时机、参与的人手全由本官一言而定,是吗?”
钱颂礼点点头,“不错!”
“那便是了!既然如此,本官不日便要率兵直扑张家口,那介休一处却是无人负责,据本官所知,介休可是有叛逆的两千私兵,一旦动手,仅凭锦衣卫的人手可是万万无法控制的住的,一旦让叛贼有了可趁之机,那后果可就不堪设想了!”
钱颂礼一时陷入到苦思之中,汪乔年却是听得云笼雾罩。但“介休”和“张家口”两处地名却是听得分外清楚,仔细想来,不觉大吃一惊,“朱总兵要对山右晋商动手,他们何时成了叛逆了?”
朱平安也不隐瞒,当下便将这些年来与山右商贾数次交手的经过一一讲来,其中便包括不久之前,山右商贾鼓动天津卫守军发动叛乱,劫夺漕粮的事情。
“自万历年间开始,山右八家以范永斗为首,便向草原蒙古和关外满清秘密运送盐铁等物,以此来谋取暴利,其中数额巨大,已经达到了丧心病狂、耸人听闻的地步。满清正是在他们的全力帮助下,才日渐壮大,河北之战时,他们为南下的清军提供情报和粮草,令无数忠勇将士饮恨沙场!这一次,本官便是奉皇命要铲除这一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