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弥陀佛!”
王七麟对胖五一耳语几句让他离开,回过头来对广难说道:“有人来劫狱了,应当是为大师而来的吧?”
广难微笑道:“不知何处去,但见月中归。莫怪相逢晚,犹能问错非。”
王七麟喝道:“别打谜语了,事到如今你还抱着什么侥幸心思,以为能从我听天监牢狱里逃脱吗?”
广难双手合十稽首行礼:“阿弥陀佛,王大人为何会如此发问?此身安处是吾乡,老僧何时想要离开来着?”
“至于那劫狱之人为何而来?王大人您问错人了,您应当去问他们。”
王七麟冷冷的说道:“他们跑了。”
广难摇头道:“阿弥陀佛,那对于您的疑问,老僧也是无能为力。”
王七麟盯着他看,他坦然的与之对视。
一股烟雾在他面前冒起,广难下意识皱起眉头,毛一奇大惊:“大人……”
王七麟摁住他。
广难老僧屏息静气,但很快身躯一软倒在地上。
向培虎走进来冲他们点点头。
王七麟对毛一奇说道:“去把这老和尚绑起来,废了他的修为,敲掉他的牙齿,务必不能再让他自杀,立马将他送给你们的银将或者金将,让他们进行审讯……”
“等等,”他思考了一下又改了主意,“将他送去长安城,以最快速度并且隐蔽的送入天听寺!”
毛一奇惊愕道:“不至于吧?”
他又赶紧行礼:“对不住,王大人,卑职不是有心质疑您,这是这么一个老僧……”
“他是刑天祭的人,”王七麟说道,“今夜外面的人劫狱就是为了他。”
“本官抓了他们一路,这一支分脉的高层应该只有他一个还活着,其他的一旦发现有被捕的风险便会自尽。他一定知道一些关于刑天祭的机密消息,要让天听寺的高手去拷问他,拿到结果。”
刚才他没说外面的人自杀就是为了稳住广难老和尚,他猜测如果老和尚知道自己同伴全军覆没,自己无处可逃,恐怕也会自杀。
他让毛一奇带人将戏楼里的奇人异兽全给抓了起来,顿时,小牢里头人满为患。
镖队这边倒是开心了,他们在牢里待了几天只能吃饭喝酒,实在是无聊。
如今奇人异兽班子整个被带到,他们有预感自己的生活要变得丰富多彩。
结果王七麟把他们给放了出去,谢蛤蟆说镖队的人会去河里投河而死是跟韩阳门河段打的借魂桩有关,只要毁掉那借魂桩,镖师们就会安然无恙。
也就是说,镖队并没有被大苇河的古怪东西给缠上,他们问题不大。
要毁掉借魂桩不是难事,毛一奇就能做到。
这东西毕竟是邪祟,只要在晴朗天气的午时三刻去开坛,秉明苍天仙佛,再去毁掉桥桩即可。
他把这事交给了毛一奇,带着一行人在真定府继续休息一天。
第二天毛一奇先将刑天祭的事往上汇报,得到青蚨虫传讯后,荆楚的金将银将纷纷发来回复,真定府所属管辖的铜尉亲自要来处理这件事。
本地铜尉叫温庄,他管辖有四座府城,修的是茅山道术,能御鬼能赶尸,修为颇高,在荆楚之地的江湖上也是名人。
温庄打扮很有派头,他穿着一身道袍但是脸上戴着个恶鬼面具,从内而外透露着阴冷气息,这样头上的道冠和身上道袍都有一股邪异的味道。
他的性格和为人也与给人的气息一样,很冰冷,拒人于千里之外。
徐大看到他后向王七麟嘀咕道:“这位同僚有点意思,你看看他,小母牛用屁股照铜镜,里外都牛逼。”
王七麟用肘子推了他一把,示意他要安静。
温庄看到他们后行礼,冷飕飕的说道:“观风卫卫首大人远道而来,本官未能远迎,有些失礼,还望卫首大人海涵。”
王七麟说道:“温大人客气了……”
他正要谦虚两句,结果温庄倒是不客气,冲他点点头后去找毛一奇了,说道:“把刑天祭这起案子给本官仔细汇报。”
徐大撇撇嘴道:“小母牛看妇人科,真是牛逼坏了。”
毛一奇点头哈腰冲两人施礼,温庄带来的一位铁尉急忙上来低声说道:“二位大人息怒,我家温大人性子比较冷,他表面上对人不太热忱,还请大人们海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