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展抓住他的手亲了一下,被这个话题勾得有些心痒,忽然很想看媳妇动-情的神色,便将人抱回了卧室。唐攸一向抗不住他的挑-逗,很快缴械投降,把自己完完全全交了出去。
夜渐渐深了。
旁边的呼吸均匀有力,彼此皮肤贴着,既温暖又甜蜜。唐攸睁开眼,借着外面微弱的烛火打量殷展。这个男人长得很英俊,熟睡时完全没有或高傲或流氓的味道,而是显得特别安静,很是吸引人。
他看了很久,伸手摸摸脸。殷展若有所觉,收紧手臂,把人又向怀里揉了揉。唐攸微微闭住呼吸,见他没有醒,又看了一阵,这才重新闭眼,但却一点睡意都没有。
越幸福,他就越不安。
只要想起那位尚未出现的命定之人,他便觉得头顶时刻悬着一把刀,这段时间好像是偷来的似的,每日都活在“不知何时会失去殷展”的巨大的恐惧里。有时他会想,不就是一个人么,这世上谁离了谁不能活,可每当想起会有一个被命运安排好的人空降在他们中间,他就特别想杀两个人。
再这样下去,今后只要有生人靠近殷展,他便会想砍了对方,长此以往,总有一天他会变得连他自己都厌恶。
天命为何?
这个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既然活着,便不能白活这一遭。
殷展说要尽快处理完手边的公务就当真很快,只用了三天便拉着媳妇回殷家了。
想当然,他的决定遭到了反对,不过殷父了解儿子的脾气,见儿子这一回是铁了心要结婚,终究没说有什么。长老们的反应很激烈:“这个先河不能开,你们想想咱们殷家的祖先,他是为何才立这个家规的?”
“就是,这要是有个万一,不是害了人家孩子么?”
“尤其那孩子还不是好惹的主……”
“对,我们知道他八成是命定之人,但总得照一照啊。”
“再说局势已经越来越稳了,菩提镜很快就能撤回来,忍几个月而已。”
殷展充耳不闻,这次是一步不让,有一种“随你们怎么说,这婚事我都要办”的样子。长老们苦劝无果,齐刷刷把目光投向殷父,一起逼视他。
殷父沉痛说:“子不教父之过,我决定去祠堂思过十天。”
长老们:“……”
长老们顿时怒了,一把按住他,同时继续围住殷展,开始了又一轮攻势,其中一部分人则把劝说目标转到了乐正泓身上,不过殷展不想让媳妇掺和这事,早就让他出去玩了。
唐攸这时正在核心法阵的台阶上坐着,司南在旁边陪着他,听说他和殷展要成婚,想起他先前说过的话,暗道这人当真不在乎命数,反倒是自己太过执着,而糖糖本来就是殷展的命定之人,想来不会出什么岔子。
他轻轻“嗯”了一声。
唐攸问:“这些神器要镇守多久?”
司南说:“没多久了,你们何时成婚?”
唐攸说:“还没定好。”
司南沉默一会儿问:“糖糖,你很喜欢他?”
唐攸点头。
司南问:“有多喜欢?”
唐攸说:“很喜欢,怎么?”
“没什么,随便问问……”司南说,心里简直恨不得宰了殷展,可他不知道糖糖会怎么样,只能压下这股杀意,维持着温和的表情与糖糖又聊了片刻,说道:“我过几天可能就回天界了。”
唐攸微微一愣:“你不是不喜欢那里么?”
司南说:“习惯之后也还好,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唐攸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