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与柳姨娘她们只当苏鸾也是过来倒替的,没太在意。
而苏鸾走到床前,将手中的药包递给苏卉,说道:“三姐姐去倒一碗水,将这药粉化开。”同时苏鸾也去抱苏安,将平躺着的苏安抱起来,给她身下垫了软枕。
苏卉茫然的接过药包,去一旁的桌案上倒水和开。
“鸾儿,你这是?”柳姨娘一边帮手将苏安扶好,一边疑惑的问道。
秦氏有所察觉,眼中放光的指着苏卉正在和的那碗水:“鸾儿,那就是解药?”
柳姨娘一天这话,立马瞪大了眼睛,认真的望着苏鸾,乞望答复。
苏鸾点点头:“是,咱们快给苏安服下。”
听明白这话,苏卉也加快的手中筷子的搅拌速度,感觉药粉溶开了,她急急端着碗到床前。
柳姨娘怕苏卉不会喂浪费个一滴两滴了减了药性,忙接过手来,亲自给女儿喂药。
果真是仔细到一滴不漏。
边喂着药,众人边给苏安打气。
苏鸾帮苏安捊着胸腹,说道:“大姐姐,你喝了这碗药就会好起来。”
看着苏安连基本的吞咽动作都很是艰难,秦氏也慈爱的哄道:“是啊,安儿,你再辛苦一下,只要将这碗药喝完,就没事了。”
“是啊是啊大姐姐!”苏卉附和。
有了众人劝说,苏安果真觉得有了些力量,配合着下咽。
将一碗药全部喂完,柳姨娘又给女儿顺了顺胃,然后将她平放回床上,让她舒服的躺着。
接下来,便唯有静静等待药效的发出。
四更已是荒鸡时分,天色最黑的时候。
冷硬的石墙围起黑黢黢的地牢,炎华在前面带路,陆錦珩负手跟在他后面疾步走着。
因着西凉使臣的豁免原故,即便逮到了他的把柄实据,也只能派人在他的府邸监看,而不能将人给拘来。
此时这牢里,只关着那个与西凉使臣接头的邑国人。
走到地牢的尽头,是一间刑讯拷供的石室。炎华将厚重的铁门推开,陆錦珩随即进入屋内。
绑成十字的木桩子上,禁锢着那个邑国人。他长发蓬乱,形神溃散,胸前也有鞭伤,显然是已经逼供过了。
“可有问出什么?”炎华朝一边看管的狱官问道。
一般被押来地牢的犯人,都是先由狱官过一遍刑具,看看能审问出多少。接着再由上面的人来亲自审问。
可此时一遍刑罚程序业已走完,而狱官还是愁眉不展,面露惶愧:“回世子,炎侍卫,这厮嘴太硬,无论上什么刑具都牙关咬得死死的,一个字儿也不肯招!”
说罢,狱官又愤愤的剜了那个邑国人一眼。
最恨这种硬骨头!
陆錦珩却没有着急,甚至还是一副半笑不笑的闲适表情。他缓步走近那个邑国人,明知对方不会回答却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两句:
“在青州时行刺西凉国太子的,可是你们邑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