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很感激她。
如此虽生分,却也是他们这对母子能和睦相处、关系融洽的根本。
但现在,圣上倏地产生了一个念头。
起码,在定国寺之事上,他与皇太后是盟友。
别的人都有可能对定国寺伸手,但皇太后不会。
彼时父皇病重,长兄病得比父皇还重,其他兄弟们虎视眈眈,京城里风云变化,娘娘光是稳定局势就够辛劳的,又怎么还顾得上定国寺?
再者,娘娘待沈蕴如何、待宁安如何,他都看在眼里。
“您……”圣上斟酌着用词,“儿臣不敢说‘您放心’,太多年了,儿臣没有把握一定会寻到真相。
此次大哥的事能有进展,亦是机缘巧合之下。
儿臣只能说,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会尽最大的力气去找答案。”
皇太后颔首。
比起大包大揽、应得比十六的月亮都圆,圣上这样有保留的说法,更让皇太后踏实。
“后续处置,就这么来吧……”皇太后道。
圣上又安慰了皇太后一番,这才起身。
“是了,瞧瞧哀家这记性,险些忘了要紧事儿,”皇太后唤住圣上,道,“那个叫朱绽的丫头,她都和英国公府撕破脸了,实在是个可怜孩子。
今次能得线索,亦是她一腔孤勇争来的机会。
给她留一条路吧,让她好好送送她母亲,能有个好的将来。”
圣上当然应下。
圣驾离开慈宁宫。
林云嫣重新回到皇太后跟前。
老人家靠着引枕,眉宇之间疲惫浓浓。
她朝林云嫣招了招手:“可真巧啊,真就这么巧吗?”
林云嫣在罗汉床前蹲下了身。
她一早就清楚,此间故事,皇太后必定会察觉,更何况她还通过王嬷嬷来行事。
她也没打算弄虚作假,只是等一个时机而已。
就是现在了。
“您还记得吗?”林云嫣轻声问,“您拨来照顾我的马嬷嬷,当年曾为御药房的掌药女官、后跟着您做事。
朱绽与我商量她母亲病情,我很好奇是什么方子能把人拖上八年就请她写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