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你那点歪门邪道的心思也给我收一收,别以为我什么都看不出来,煮面条什么的,你还能更恶心点吗?你当人家陆宁就能看上你?你是个什么东西,你自己去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个油头粉面的脑残相。我不需要你和人家亲弟弟陆浔比,我就让你和秦言比一比,你有人家秦言百分之一吗?秦言用了七年时间让整个秦家翻了几十倍。你当秦言是玩儿呢,人家陆宁就算是选择,也会选择秦言那样的,就是不选他,北师里多少英俊热血少年,人家还是单身死爹妈,入赘都能行。看上你什么?”沈蕴乒乓的拍着桌子,真是气的不行。
悠之默默的黑线,骂人是很爽快,但是单身死爹妈是什么……她爹未免也太……
“父亲,你可不能这么冤枉我们许恒,我与许恒情比金坚,我……”颖之抬头,十分激烈的反抗。
“你脑子里装的都是狗屎吗?我怎么就生出你这么个没用的死丫头。情比金坚?你要不是我沈蕴的女儿,他要你?”沈蕴气极了。
颖之霍的站了起来,带着泪道:“父亲怎么说我都可以,说我对圆圆不上心也没有什么不对。可是您都有儿子,我怎么就不能有个儿子了?没有儿子,老许家谁给传承下去?这在别人那里理所当然的事情,在您这儿怎么就是成了大错?现在您又要说许恒讨好陆宁,我与他的感情我能不知道吗?就算是谁人都不能天长地久,我与我们许恒也能。不说旁人,就说父亲您,您还不是娶了两个姨娘,任由我母亲在家以泪洗面?我们许恒最起码不会像您这样。他讨好陆宁不过是希望这次工作调转能有个好的结果罢了。这您都不能体会吗?您不帮忙,他没有办法自己想主意。难道这也不行吗?这个样子,您还要冤枉他。您真是太让我伤心了。”
现场顿时静的一根针掉下都能听到。
沈蕴就这样看着颖之,颖之不示弱,继续道:“我说错了吗?您瞪我我也要说,您别是自己是个花花肠子,看别人就是一样的。我们家许恒万万不是那种人。”
许恒这已经给颖之的衣角都要拽碎了,她还叨叨个不停,一点都不示弱。
许恒真是恨不能当时就给这该死的老娘们一巴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货色,真是惹火了岳父,还不定怎么事儿,豆大的汗珠就掉了下来,压低声音,严厉:“这是父亲。”语气重重的。
只是在沈颖之这儿没什么用,沈蕴这个人是读书人,就算是坏人也都是绕着圈子,对自家女儿从不动手,讲究以德服人。从小到大,他们压根就没有挨过什么打,也没有那种大到要请出家法的事儿,因此颖之十分肆无忌惮。
沈蕴深深的喘息,他死死的盯着二女儿,就见颖之也一点都不示弱。
其实若说起来,对沈蕴娶了姨娘感受最深的就是沈安之与沈颖之,他们那个时候也不算很小了,十分知道母亲的痛苦,也知晓那个时候沈太太的以泪洗面与难过,她心里难受,只能在房间里偷偷的哭,出门又是浑不在意的样子。
若说言之涵之他们,那又差了几分,沈蕴是有了两个孩子之后才出国留学的,几年下来,回来又是忙碌,因此沈颖之与沈言之的年纪都差了不少,至于悠之更是年纪小。
涵之他们尚且对当年的事情只能知道个大概,七八岁的年纪,如何能够掺合父亲纳妾的事儿呢,而悠之那样还只会玩洋娃娃的,就更是感受不到了。
而等他们年纪稍微大了一些,沈太太已经对这些事儿看开了,也学会了平衡之道,又是信佛,就显得豁达了许多,因此他们并不知道当年的事情。
“父亲自己喜好美色,娶了姨娘,你想过那个时候我们的心思吗?母亲难过,我又有多难过呢。涵之他们那个时候还小,根本就不懂事儿。我每天躲在房间偷偷哭,想着自己的父亲要被别人分走,哭的厉害,不知道该怎么办。这样的心情,您懂吗?”颖之咬唇红着眼眶。
悠之一下下的吃着粥,一时间也说不清楚个滋味儿了。
她惹出来的事儿。
她终于放下碗,轻声道:“二姐。”
颖之看她,就觉得这死丫头是个祸害,带着气:“你又叫我干嘛,不怕我虐待圆圆了?”
“怕。”悠之轻声的笑了一下,道:“二姐,我知道自己没有什么资格说你或者指责你。但是你又有什么权利指责父亲呢?”
悠之平静:“父亲娶了二姨娘和三姨娘,我心里如同吞了苍蝇,你不要说我什么都不懂,即便是小孩子,我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事儿。很恶心。但是这件事儿与许恒这件事儿又有什么关系呢!一码归一码,你非要说许恒不如父亲,这就有点搞笑了。很多男人,他们不是不想这么做,不想偷腥,是他们还没有那个本钱。我大哥……”悠之指了过去,“我大哥算是有本钱的人,他不做。我敬他是正人君子。但是许恒不这么做是因为爱你还是因为沈家,我们大家心里都明镜一样,你如果要自己欺骗自己,我也没有办法。我只是希望你能够明白,你个人怎么样我管不着,但是圆圆,我不能让你的愚蠢害了圆圆。”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他是你的姐夫。”颖之十分维护许恒,已经到了一个极端。
“你们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圆圆要留在沈家。”沈蕴不再多说一句,转身上楼。
沈太太来到颖之身边,看她,突然伸手,“啪。”一个耳光就这样打在了颖之的脸上。
“母亲。”颖之愣住。
沈太太道:“你维护我,我很高兴。但是你如果这样是非都不分了,那么我就该管教你这个女儿了。你刚才说那些话是什么心思,你这些兄弟姐妹不清楚,我还能不清楚吗?你是我的女儿,你是我怀胎十月生下的,你打的什么主意,他们不知道,我会不知道吗?”沈太太吁了一口气,死死的盯着颖之,言道:“你希望通过这些事儿让他愧疚,通过对他的攻击让他愧疚。下一步,下一步你是不是就要去找他哭,说你只是因为对当年那些事儿太过介怀才会口无遮拦?你好好与我说,是不是这般!你希望他愧疚,从而达成你想要达成的目的,为许恒这次的调遣谋的一个好的位置。”
颖之抬头,眼神慌乱。
沈太太痛心疾首的盯着她,道:“颖之,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把你自己的心思用在你父亲身上,会通过撕开我的伤疤来达到你的母亲,真是我的好女儿,你太让我失望了。”
转身离开。
现场越发的安静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