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塔梅尔的话并不重,然而黎麦尔依旧感觉身体被某种力量震慑,一时间动弹不得。他将所有心力都用在抵抗那份神秘力量上。就像他只将梅塔梅尔的话听一半,这次他也只听了前半部分。后半部分被黎麦尔归为“不重要的话”。他满心思考着梅塔梅尔到底拥有什么力量,这件事父亲大人、国王陛下知不知道。
而黎麦尔心里的种种想法,都被梅塔梅尔看在眼里。
短短几分钟,他就认清了西里斯家备受宠爱的小少爷的性格。
梅塔梅尔从黎麦尔的眼里看到了野心。他是缠绕在安都贵族上的一条蛇,只等着晚宴时分睁开血盆大口。
“我想您应该不会吝啬于为我指点迷津。”黎麦尔谦卑地说。
“我拒绝。”
“为什么?”
“我是为夫人珍贵的心意而来,而你,没有可打动我的地方。”
“心意吗……”黎麦尔难得陷入困惑。
心意是什么?他确实不理解。不过回去多翻几本书就能理解了。“我会向您证明我的心意。”
之后,他表达出安都人尽皆知的追求。
虽然终究没有得到梅塔梅尔同意,但他还是若有若无地收到了很多情报。
他比父亲大人都更了解安都,了解阿尔贝托。
所以才会知道父亲有多可笑。
黎麦尔命人将父亲和母亲的尸首拖去喂玫瑰。自己则对着颤抖的奴仆们。
他们口中喊着“我什么也没做”、“我没看见”、“我愿意忠诚于您”……
真烦啊。
“全杀了。”
这一声令下后,女仆长立刻用前额捶地。“少爷!我是夫人派来照顾您的!我将您从小带大!我从未背叛过您!您不能如此对我!”
黎麦尔听着听着,仿佛看了某场马戏团表演般笑出了声。他向卫兵们挥手,示意他们立刻处决。“愚蠢的人总以为自己看见的便是全部。啊,梅塔梅尔大人,只有您最了解我。”
他头也不回地离开房间。下一秒,房间里发出层起彼伏的枪声。
贵族的晚宴终于结束。
胜者是存活下来的人。
第二天,记载着黎明前惨剧的报纸寄向各地。
凯因斯面无表情地边喝咖啡,边看报纸。
在他脑海里,梅塔梅尔的声音响起。“呵,简直就像王室的诅咒扩散到贵族一般。”
电视里报道的记者被不知从何而来的枪击杀死,鲜血减到了镜头上。
镜头疯狂摇晃着,最后只能看见穿着靴子的脚。
而窗外,卖花女迎着阳光,向客人推销自己的花束。
咖啡厅的服务生买下一朵,将其放在吧台上的花瓶里。
这是最好的时代。
这是最坏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