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白子秋抱着小白猫回了里屋,这一天对于水云闲来说,真是跌宕起伏。
白子秋把她放到床头的提篮里,柔声道:“卿卿,睡吧。”
水云闲打了一个激灵,浑身上下的毛都竖了起来。这个白子秋看着不喜言笑的,怎么取的名字这般肉麻?
白子秋见她哆嗦了一下,以为是垫子上有东西硌着了,伸手去摸了摸,垫子软绵绵的,没什么杂物。
熄了灯,白子秋在床上躺下,躺了一会儿睡不着,睁开了眼睛:“卿卿,你睡了吗?”纵然是在黑夜里,卿卿没有贴着他睡,他还是感觉提篮里的卿卿微微跳了一下。
他伸手把她从篮子里提溜到了床上,放在自己胸口,捏着她两只前爪,冷冷地道:“怎么?本王取的名字你不喜欢?”
水云闲看他眼底有些恼意,低眉顺眼地避开了他的眼神。
白子秋强行把她的猫脸搬了过来,让她看向自己:“难道不比那兔崽子取的‘妙妙’好听?”
水云闲心中哀嚎,你们叔侄俩真是半斤八两,一个卿卿一个妙妙,哪个都不好听。不过若非要从中选一个的话,还是选妙妙吧,起码不用被肉麻死。
“说,哪个好听?”白子秋话一说出口,就看到卿卿满眼无辜地看着他“喵”了一声。
哦,现在是猫,不会说话。白子秋没有半刻犹豫,提着她就要下床:“走,去洗澡。”
水云闲挥舞着猫爪,拼命地摇着猫头:“喵喵喵——”她才不要现在去洗澡,待会儿要是变成人,又是得孤男寡女在屋里待上一夜,好不尴尬。
“嗯?”白子秋挑眉,“不想洗?”
水云闲诚恳地点了点头。
“那本王如何才能知道,你到底是喜欢‘卿卿’还是喜欢‘妙妙’。”
不过是个名称代号而已,至于这么认真吗?水云闲虽然心里不屑回答这类问题,但是看到白子秋那坚持要刨根问底的样子时,知道这问题她今天要是不答,别想安生睡觉了,于是只好换上了恬不知耻的谄媚相,在他胸口蹭两下。
“这么说……‘卿卿’好听?”
水云闲连连点头。嗯,卿卿好听,卿卿好听,只要不现在洗澡,你说啥好听,啥就最好听。
水云闲被轻轻柔柔地放回了提篮中,这回她很是老实,趴在垫子上乖乖睡觉,一动不动。
白子秋看她这般老实,嘴角微微勾起,复又躺回了床上。
……
自从上次云鸢走后,红芷等了几天,王府里都没什么动静,她心下越来越忐忑起来。她把绣好的帕子,托小玉给云鸢送了过去,并顺带邀她来小院坐坐。
云鸢自上次从红芷那里回来,就忙着跟各个店里对账,每日忙得脚不沾地,倒把红芷这边的事情给忘了。
看到小玉来送东西来,云鸢才想起来那日的事情,在心里默默一算日子,这都过去两三天了。王爷买回来的东西都放在惟溪阁里,惟溪阁每日要派人打扫两次,但这都几天过去了,却仍是没有住人。
这倒是奇怪了,那天火急火燎地让人一个时辰内把屋子收拾出来,这都收拾好了,却又让屋子空着?
云鸢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知道红芷那边可能是等急了,便寻了个空,来小院里找红芷来了,一进门就直奔主题道:“想来妹妹是等急了吧?我这些天只顾得忙活了,倒把这事给忘了,妹妹可别怪姐姐,姐姐这就来请罪来了。”
红芷笑着拉着她坐下:“姐姐说的什么话?妹妹不过是在屋里嫌闷得慌,想找姐姐来说说话,不知道姐姐原来这么忙,打扰到姐姐做事,实在是妹妹的罪过。”
小玉上前奉茶,红芷帮着把茶端到云鸢面前,又道:“这说来都怪小玉,我都说了那帕子绣好了改日再给姐姐送去,她倒是急得不得了,偏要赶快送去给姐姐看!”说罢,瞪了小玉一眼,小玉低头不语。
“也莫怪她,我着实是给忘了。”云鸢端起茶一饮而尽,喘了口气,方道,“那日我来说的事情句句是真,绝没有蒙骗妹妹的意思,只不过王爷的心思,实在是让人琢磨不透。那天买回来的东西都放在惟溪阁里,那惟溪阁也早就收拾好了,可是到现在一直空着,根本没人住,王爷还要我们每日打扫,这我可真是想不明白了。妹妹这般冰雪聪明,可有头绪?”
红芷听了云鸢所言,也没理出个什么头绪,王爷为何把那惟溪阁收拾出来,又让它空着?她细细想了想那天的情形,心里蓦然突地一跳,该不会是……该不会是那日柳若羽来找她,被王爷知道了吧?
云鸢看红芷神色有异,问道:“妹妹可想到什么了?”
红芷忙笑着掩饰道:“没什么,只是想着王爷日夜操劳,姐姐也这般忙碌,而我又总在这小院里闲着,不知能否为姐姐分担些,不知能为王爷做些什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