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应该这样瞒着她的,这也不是他一贯的做事方法。他或许应该和她谈一下的,当然,前提是他一定会负责的,会努力给她自己能给的最好的生活——如果她想明白了,还依然愿意下嫁的话。
“绣绣,你真的喜欢我吗?你想清楚了,嫁给我,你以后真的不会后悔?”
他迟疑了下,望着她,问道。
白锦绣的心火再也忍不住,忽地窜了出来。
那天做了那件事后,她对他的反应就耿耿于怀,心底仿佛有根刺,一直没法彻底忽略。
她承认一开始是自己想要
设计他的,可是后来,她真的已经发狠要算了的,是他追了出来强行留下她又睡了她的。
现在倒好,都要结婚了,他竟然还在这里问她这种无聊透顶的话。
她实在忍不住要发脾气。
“聂载沉你到底什么意思?你觉得我是很随便的人,什么男人的床都闭着眼睛往上爬,是不是?”
聂载沉急忙摇头:“不是,你别误会——”
“你就是这样想的!你瞧不起我!”
满满的委屈涌上了心头,她眼圈红了。
“我知道你一开始就很勉强!那就算了!我又不是嫁不出去,非要嫁你不可!”
她把手里那枝叶子已经被她揪光、连枝子也快要揪烂的柳条狠狠地抽在了他的脸上,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红痕,转身就走。
“绣绣——”
聂载沉急忙追了上去。
“不许你再这样叫我!你给我听着,我现在就后悔和你一起了!我无需你负责什么,不过睡了一觉罢了,算得了什么!你给我滚,别再让我看到你了!”
白锦绣还不解气,看见路边一只花盆上头铺了一层小鹅卵石,顺手抓了起来,朝他丢去,小石子砸到他的身上,哗哗地掉了满地,她提起裙子丢下他跑了。
“绣绣!”
聂载沉追了上去,见她越跑越快,一下就转过了一从花木,心里一急,几步追了上去,她已是不见踪影,不知道跑上了哪条岔道。
仿佛秘境里的一只精灵,彻底地消失在了他的眼前。
四周花木郁郁,几只野蜂嗡嗡,飞舞在路边一簇秋海棠的花心上,盘旋了几圈,见无蜜可采,又振翅飞走了。
聂载沉停下了脚步,心慢慢地下沉,纷乱无比。
“聂姑爷?”
片刻之后,白家的一个花匠路过,见他一个人停在花|径上,身影仿佛凝固,躬身叫了一声。
聂载沉回过神来,朝望着自己的花匠点了点头,打起精神回到了前头,问了声遇到的一个白家下人,被告知小姐刚才回到房间里去了。
他还不知道她的房间在哪里。问了声,在白家下人的注目之中,找了过去。
她房间的门紧紧地闭着。
他叩门,轻声叫她开门,里头却始终没有动静。
“绣绣,你开下门好吗,我真的没那个意思……”
门开了,她眼睛红红地站在门口,说:“聂载沉,我觉得我之前确实冲动了,我需要再考虑下这件事,你回吧,惊动我爹,大家都没意思。”
她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