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的长廊里,我们很远就看到有一个身影。
站在尽头的窗前,低着头,单手扶着额头,看上去愁苦落寞。
“瑾年,好像有个人站在爸病房门口。”
因为灯光有些昏暗,我分辨不出那个人是谁。
裴瑾年的长睫抬起,又垂落,“是婉姨。”
当我们路过护士站的时候,值班的护士走上前来,对我们礼貌地点头,然后简明地汇报了裴智远的病情。
“董事长恢复的还不错。我们每天都对他进行检查,各项指标已经达到了之前的标准。”
“他情绪怎么样?”裴瑾年问。
“他的情绪还算稳定,只是……”护士欲言又止,用眼角瞥了瞥走廊尽头的纪婉月,“董事长的夫人每天都来这里,但董事长却从未见过她一次。”
裴瑾年没再说什么,牵着我的手,走向裴智远的病房。
纪婉月察觉了有脚步声,转过身来,见到我们,脸上微微有些惊慌,但很快又平静下来。
她向前走了两步,主动跟我们说话,“瑾年,小沐,来探望你爸爸?”
裴瑾年顿了片刻,用清冷的声音问道,“依婉姨的意思,是不是我们已经没有机会站在这里了?”
纪婉月有些诧异的抬头,“瑾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裴瑾年上前一步,将我揽在他的一侧,目光冷漠如霜,看着纪婉月,“别告诉我,您没有参与策划这场绑架,但结果很遗憾,让您失望了。”
纪婉月深吸了一口气,不禁向后退了一步,“绑架?你到底在说什么?”
裴瑾年侧目看了一眼裴智远的病房,压低声音说,“您这么大的声音,是故意让我爸听见?只要他好好的活一天,您都容忍不了,是吗?”
“我没有,我希望他尽快好起来,不然我也不会每天守在他的病房前。”纪婉月放轻了声音,但眉头却蹙得很紧,试图极力解释自己,却又感到力不从心。
“是么?你勾结周全,把锐丰掏空的时候,也是这么想的吗?”裴瑾年冷冷地反问道。
纪婉月垂下头,低声说道,“瑾年,我只是希望你爸爸可以快点好起来。”
裴瑾年无语,转身走向裴智远的病房。
这时纪婉月从后面追上来,拉住裴瑾年,“瑾年,我求求你,让我进去看看你爸爸。”
裴瑾年停下来,眉峰微蹙,侧目说道,“见还是不见,都是他的决定,我没有从中阻拦,另外,您觉得,您出现在他面前,对他的病情会有好处吗?”
纪婉月听后,手垂了下来,泄气的说道,“也对,他一定不想见我,恐怕他这辈子都不想见我了。”
纪婉月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我们走进病房的门,没有动,也没有再要求和我们一起进去。
我们走进病房的时候,裴智远正在看书,看到我们来了之后,立即摘下眼镜,招呼我们坐下。
他的面容有些憔悴,但精神却还好,目光一如从前的锐利,看了我,问道:“听乔助理说,小沐这几天去s市出差了,情况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