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俩相互递了个眼神,挤了一脸笑容跑路,好歹要保住金宝的月银,等咕咕噜噜回来,定要写信告诉爹爹!小哥俩却不知道,他们爹爹的总兵府里,正是热闹非凡,就是他俩当面告状,许昭也是顾不上给他俩做主。
木皂已经是供不应求,万青在镇上定了精巧的竹编小盒子,木皂磨去树皮,都做成同样分量,八钱一块,如此装入竹盒,这般装扮下来,一盒木皂二两银子,独家供货。
随着二皇子恩威并施治理封地,这木皂成本已经翻了五倍,总不能永远把这被刮了一层地皮的藩属国的宝物当柴火收,已经是归顺了大成国,总要让这藩属国百姓把日子过下去,何况在二皇子的封地内已经初步形成了一个边贸小城。好在有陆九在南疆,保证了这木皂的独家收购,如此换了包装涨价,实属无奈。最为无奈的是,运来的木皂实在太少。
药脂并未受到内宅女眷追捧,军中和行商倒是乐意买了自用。
万青给许昭带信,今年要二成葡萄酒。许昭回信,海口这边已经建了三处葡萄酒庄,都分与夫人两成。
原来,人家许昭早已动手准备,这海船,万青许昭都是放了最大期盼。万青这边,盖了二十多间大房子,大锅大蒸笼更是定制了百余套,葛布整整买了千匹。任谁都知道,少夫人是准备了大手笔。
不等秋茶下树,万青就让顺安和老管事到周边茶园预定末等毛茶,不计数量有多少收多少,立下字据,给付定银。这一番准备,就扔出了万两银子。待到秋茶下来,万青理解派了护卫们凭着契约,到周边茶园子收末等抹茶,如此一翻大肆收购,市面上末等毛茶都是涨了很多,只是,黑纸白字定银都早已立好,一个毁约,就要掏出五倍同等真金白银给万青,所以,各家茶园只是囔囔着后悔,末等毛茶倒是都规规矩矩的给了万青。
万青对茶园上下只说了一句话,“用心干活,赏银十两。”
于婆婆陈姑姑田家孙家嫂子百味居的人,都被调到厨房给茶园上下准备伙食,杀猪宰羊,精米细面,吃好喝好,好好干活。这是将近三万担的毛茶,都要喷水入室堆成茶堆,小心翼翼的伺候上四个月,才能发酵均匀变成褐红色。散干挑选后,蒸压成茶饼,就是普洱茶,就是出海换得金银的必备之物。万青实在是押上了这半生的身家。也许真的是爱财如命,也许,只是证明自己的价值。来到这个世界,总算再活一次,那就努力活的精彩些,一步一步走来,从山里,到古安,再到这岭南,万青实在是忍下了太多的无奈。
北道看着万青这一番大手笔的制作普洱,只说了四个字,游鱼脱网。万青再问,北道只是笑而不语,带着金宝银宝依旧在那池塘边练功,天机门的武功,是纯正内功为主,最注重内力修为,所以,金宝银宝从小就泡了药浴,一身筋骨脉络早已经通窍,不过四岁,就可以练习内功。何家梁这个时候,已经跟不上金宝银宝了,终究不是北道的徒儿,那些奇珍异草,北道怎会舍得给了一个跟班童子。
十月,这茶堆刚刚稳妥,许昭亲自来了,很是突然,甚至金宝银宝都被这从天掉下来的爹爹吓了一跳,咕咕噜噜经常送信,许昭从未对这母子三人提及亲自来岭南。
许昭在那海口定了三艘海船,又补上了三十万两定银,多付了定银,自然是为了尽快接船,身为海口副总兵,许昭隔三差五就要派人去督促,早有二皇子的亲笔书信“许总兵府上定制大船,须全力赶工,不得懈怠丝毫。”,这么一来,两重号令,逼得这船厂日夜赶工,竟是不到两年,就把这大船造了出来。海床马上交工,许昭这一次是如约而至。
海口的日头常年暴烈,空气湿润,冬暖夏凉,许昭这两年里,已经有些微微发福,黝黑的脸庞,线条缓和了很多,通身沉稳,是老了,或者是不在年轻,少了许多戾气,眼神更是深如海。
当然是父子一翻亲热,隐隐有了武功根基的金宝银宝,可以直接扑到许昭的怀里,两个小家伙在许昭眼里,实在是瘦了很多,倒是长了个头。不管如何,定要带着两个儿子在身边,看着他们习武练字,看着他们长大成人。
“爹爹。”金宝银宝在许昭儿怀里,低声唤着,两年里,书信不断,两个小家伙从画字画图开始和父亲通信,到现在,已经练出了一手还算规矩的字迹,隐隐学着许昭的落笔。
“倒是真有了几分本事。”许昭抱着两个儿子,眼底全是赞许,两个小家伙只是一跃,就能扑到许昭的肩上,这一个不经意的动作,已经泄露了他们的武功根基。
“爹爹我给你摆个浮冰阵,你若是能走出来,我和金宝输给您一两银子。”银宝一脸得意,张口就要和爹爹赌银子。
许昭笑着看着两个儿子,终究是没舍得训斥银宝。
这一次,许昭已经安排好一切,万青母子三人,必须跟到海口。两个儿子信里总是抱怨娘亲严厉,克扣月银。其实最让许昭担心的,是怕两个儿子学了北道这一身脾气,若是在分离几年,怕是这两个儿子和那北道一般闯荡江湖隐居起来。真若如此,两个儿子倒是给天机门生养了,可谓是赔了夫人丢了儿子。
许昭和北道也是经常通信,北道并不介意安身在哪里,而且,对海口很是期待。
万青最佩服许昭这一身世子公子的贵气,三代才能培养出这番从骨子里的带出的贵气,说起来,许家着实是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