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指修长,骨节又这般的分明匀称,捻起黑子在指尖之上,从容一笑落子不紧不慢,但这平静无波的局面之下,却处处是诡异莫测的陷阱。
这人浅笑着,放弃了自己一向大杀四方,以命相搏的狠厉招数,将南汐的白子围困的无法挣脱不松不紧,只围不攻,留着气口让她有机会可以寻到出路。
谢逸在一旁看得着急。
“姐姐,你再盯着姐夫的手看,便要再失棋了。”
南汐:“。。。。。。”
李宁祁唇角悠然地扬起,松了指尖便想再让她一子。
南汐却似乎很是不情愿:“这盘棋,你已经让了我六步了。再让下去,便是下到天亮也下不完了。”
李宁祁瞧她气恼的模样,站起了身子,让谢逸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他则是来到了南汐的身侧。
“那我来教你可好?”
最终这一局,黑子落败。
谢逸很是不满地看着那握着南汐的手下棋的师父。
刚刚与姐姐对弈之时,明明那般温柔,换了自己,翻盘之势如狂风席卷,杀得他连连溃败。
“姐夫!”
显然,他的控诉并不会得到任何的反应。
甚至于明日一早还要加练半个时辰。
谢逸:“。。。。。。”
一路无言,南汐走在前头,似有些不开心。
回了主屋,简单梳洗之后,这人坐在榻上,看着李宁祁道:“你有话想同我说吗?”
李宁祁见她一副要审人的架势,笑道:“夫人在刑部忙了一天,怎的,回到家中还要审为夫吗?”
南汐蹙眉:“怎的,审不得?”
他今日与宋谦见面的事办得可是丝毫不隐蔽。
约见的地点还是何氏酒楼,这宋谦可能不知道这是何姨的生意,但李宁祁是一定知道的。
他明明清楚,在那里见面说话,都会有消息递给自己,他还是去了。
故而南汐原本是不生气的,和暗卫确认过他的出府时间,也还不至于生气,但。。。这么一路了,这人却丝毫没有说这事的打算。
这就让南汐有些压不住性子了。
李宁祁挪了张矮凳,坐在她的身前,但他身量长,这么一来,还是与她平视。
嗯。。。
想起自己在血滴子暗劳审人的时候。
那些烦人的杂碎要是这么平视自己,恐怕眼珠子早就挖出来喂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