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蓠反手,就是一个巴掌,夜宁另一边嘴角也淌出血来,惊讶了一瞬,低下了头,将怒气压下。
“他不愿意提的事,你偏偏提,这是你的错。”
夜宁搓佛珠的手,骨节摁的泛白,斜着眼怨毒地看了一眼在隐在巷子背光处里的李宁祁,咬着牙道:“掌正教训的是。”
江蓠摆手,夜宁会意,携了黑衣人们退至巷子口。
“义父。”
李宁祁掀袍跪下,双手作揖,恭恭敬敬。
江蓠将他扶起,不过手握住李宁祁的手腕未放,用力,暗劲之下,骨头都发出咯吱的声响,直到李宁祁的面色惨白,江蓠这才悠然的撤开了手。
“心口上的伤可好全了?”
“托义父的福,已然好了。”
他下的狠手,这话说的,倒是可笑。
江蓠拍了拍他的肩膀,涂了白腻的脸上笑意森森:“可还在怪义父?”
李宁祁垂下眼:“不敢。”
这份谦卑,江蓠显然很受用:“陛下赏你有功,将你提了副掌正一职,你可要好好效忠才是。”
“宁祁明白。”
江蓠特地来这一趟宣告皇帝旨意,又纵容夜宁对自己出言不逊,明显的是想给自己一个教训,让自己明白,即便已是副掌正,他依旧可以将自己捏在股掌之间。
待李宁祁消失在街道尽头,夜宁躬身来到江蓠身侧:“掌正大人,这小子翅膀硬了,留不得。”
江蓠看他一眼,双颊都肿的像包子,语气放缓:“来日方长。”
说罢,将怀中一瓷玉瓶子递给夜宁:“回去上点药,副掌正一职本是为你留的,只不过皇帝刚赏他,今日我不得不做个样子,你可怪我?”打一巴掌,给颗甜枣。
夜宁赶忙将佛珠绕了两圈在手腕上,双手捧住那药瓶:“夜宁明白,掌正放心,迟早有一日,要他死无葬身之地。”
语气之中,满是怨毒与恨意。
江蓠满意的点了点头离开。
直到夜深人静,夜宁盘坐大咧咧地坐在胭脂铺子里,看着聂寒十分不情愿的拿来两个冰包,抱怨:“主子下手是不是太重了,逢场作戏而已。”
聂寒将冰包抛了一个给他,让他自己敷上:“江蓠就在后头盯着,主子不下狠手,哪能骗过那人。”
夜宁越想越气,下一句还没骂出口呢,聂寒举着一个冰包就贴在他的另一边脸上,疼的他哎呦咿呀的乱叫:“轻点!”
聂寒白他一眼,但是并未像往常一样扔下冰包。
“今日这账,我记下了。”
这账,记得是江蓠那一掌。
夜宁心中一暖,但是嘴上依旧不饶:“赶明儿,你去把主子约出来,连着上次的钱,可得一并赔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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