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穗抬起梨花带雨的眸子:“我哥哥是姜耀。”
傅斯年眯起眸子:“我记得你说过,你是家里的独生女。”
姜穗穗伤心道:“原本是这样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姜耀是我爸的私生子。”
傅斯年审视着姜穗穗:“那你不恨他?”
“恨,”姜穗穗善良道:“但我更怕我父亲伤心,他年纪大了,经不住打击。”
姜穗穗说完,根本没注意到傅斯年眸中闪过的冷芒。
她伸手拽住傅斯年的裤腿,诚恳道:“傅总,我哥真的只是想给贺总一个家,要是早知道贺总是您妻子,就算给我哥八个胆子他也不敢答应贺总啊……”
傅斯年听笑了:“姜耀也配?”
在这个物欲横流的时代,稀有资源只能被顶层瓜分,贺菁这样的尤物,想想也知道不是谁都能碰的。
傅斯年掠了姜穗穗一眼,声音里多了几分威压:“起来。”
“那傅总能放过我哥吗?”姜穗穗要起不起的,好像傅斯年不答应她她就还要跪。
傅斯年道:“你哥是没长腿吗,他不会自己跪?”
“啊?”姜穗穗被问愣了,她本来想在傅斯年面前表现自己的善良,用来巩固自己的人设,让傅斯年想到四年前她也是这么善良的照顾他的。
可傅斯年的反应怎么跟她想象的不一样……
傅斯年道:“别犯蠢。”
这句话姜穗穗听懂了,她要再跪下去,傅斯年就该生气了。
姜穗穗站起来后,傅斯年就让人把她送回去了。
等傅斯年折返回来时,贺菁还被床单裹着,像个盆栽一样倒在床上。
傅斯年觉得有趣,伸手戳贺菁的脸颊,贺菁一声不吭的任他戏弄。
等到他的手指靠近唇角时,她张口就咬!
“咔”的一声,贺菁扑了个空,牙齿撞出声音。
傅斯年躲得快,还笑话她:“你现在像只缩壳王八。”
贺菁不想搭理他,闭目养神。
半晌,傅斯年躺在她身后,枕着手臂:“你就这么看不上穗穗?”
贺菁滚过来,看神经病一样看他。
傅斯年对上她的目光:“你和姜耀领证,不就是想借我的手对付姜家,离间我和穗穗?”
贺菁问:“姜穗穗和姜耀还有关系?姜家不就一个独女叫姜锦吗?”
“姜锦小名叫穗穗,你连这个都不知道?”
傅斯年脸色一沉,她得有多不在乎他,才能连情敌的底细都不查。
“姜锦小名叫穗穗?”贺菁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笑的肚子疼:“我是她表姐,我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改叫穗穗了……”
傅斯年道:“你又要说她是假的了?”
贺菁反问:“四年前你是瞎子,你连穗穗长什么样都不知道,我倒想问问你是怎么判断出她不是假冒的?”
傅斯年笃定道:“她有我们共同的记忆,她还有我送给她的草蜻蜓,那是我亲手编的,即使我看不见,我也认得我自己做的东西!”
贺菁微忖,讥笑道:“草蜻蜓是吧,是用蒲葵叶子编的,蒲葵叶子哪儿来的,是在临水医院外的蒲葵树上摘的,姜锦那副弱不禁风的样,爬的上蒲葵树吗?”
贺菁看着傅斯年错愕的表情,心中好笑。
不就是共同的记忆吗?谁有她这个准当事人知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