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公安局主持工作的副局长谢辉在接到王浩电话之后,就赶来了县府机关。其实他早就跟局班子的其他成员讨论过,草拟了一份有功单位和干警的大名单,准备报给上头。
但因为彭远征一直不在县里,而最近也没有提及此事,他犹豫着压在了自己的案头上。
如今听说县里有组织庆功大会的安排,这才如释重负,捏着名单来找王浩。打黑除恶工作虽然主要是由公安机关来完成的,但县里要表彰的肯定不止是县局系统,要放在全县的层面上。所以,县公安局提报的名单只是其中的一个大头,但不是全部。
“谢局,按照领导的思路,这次庆功大会由我们县府办牵头,你们县公安局协办,你看要不然跟政法委那边沟通一下,让他们也参与进来?”王浩笑道。
谢辉犹豫了一下,压低声音道:“这个还是请示一下彭县长吧,具体该怎么协调,让领导跟政法委沟通比较合适。我们出面,万一出点什么问题,可承担不起这个责任!”
王浩笑了笑,嘴上虽然答应着,心里却很不以为然。他在彭远征身边工作,对彭远征的了解远比谢辉更深。他知道彭远征是一个敢于放手且喜欢让下属具有很大工作自主性的领导,有些事儿,下属该做的就主动去做了,什么都去让彭远征出面、事无巨细都要向他汇报,看似恭谨本分,其实不为彭远征所喜。
从这一点上看,王浩觉得谢辉这种性格和风格,很难适应彭远征的领导节奏。短时间来看,可能还没有什么,时间长了,必然要被淘汰。
但这些王浩也就是在心里腹诽几句而已。他不会挑明,更不会去提醒。因为在官场上,个人的事儿还是需要个人领悟的。
自己的路自己走,谁也替代不了。
……
严华正是熟透了的年纪,虽然只有中人之姿。但身材之火爆、之丰腴还是青涩少女难以相比的。她在情绪激动中紧紧伏在彭远征的怀中伤怀抽泣,身子轻微扭动抽搐,两人难免就有些身体上的接触。
彭远征尴尬地想要推开严华,但不料严华抱得更紧。
他苦笑着,突然听到外边走廊里传来沉稳的脚步声,他吃了一惊,知道有人来自己办公室。也就顾不上严华的面子和情绪了,扳开严华的手臂,就推往外推她。
彭远征的动作有些生硬,严华错愕之间起身抬头,而彭远征一手推来,正中她波澜正盛的胸前。
触手处是一团弹性的绵软,心头骤然掠过一丝异样。彭远征像过了电一般飞速抽回手来,而严华则瞬间表情呆滞地望着他。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严华刚要惊呼一声,也听到门外传来脚步声。她毕竟也是官场上混迹多年的领导干部,立即掩嘴定了定神。慢慢坐了下去。
彭远征匆匆递过一张面巾纸,然后快步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后面。待严华擦拭完泪珠,调整好情绪又端坐好之后,才沉声道:“请进!”
王浩和谢辉一起走进来,“彭县长!”
两人旋即又发现了严华,赶紧又打招呼:“严县长!”
严华借着点头的当口撇过头去,掩饰着自己的尴尬。彭远征清了清嗓子,淡淡道,“找我有事?”
两人本来想当面跟彭远征汇报下工作,说说组织庆功会的事儿。见领导这种态度,又见严华在场,当然明白两位县领导之间似是有话要说,也就对视一眼,谢辉笑道:“领导先忙吧,我们抽空再跟领导汇报工作!”
说完。两人匆匆扭头而去。
门被关紧,办公室的气氛沉闷尴尬起来。严华有心要走,但却又觉得自己不说点什么就走,显得太那个啥;而真要说几句下台阶的话,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彭远征沉默了片刻,主动笑了笑道,“严大姐,你也想开一些,生活纵有千万般的不如意,但还是得继续。这样吧,我抽空找左建谈谈……”
严华此刻的心早就乱了。因为方才的“意外”,反而将她内心深处的各种悲伤和羞愤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某种复杂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感觉。
她有些不敢正视彭远征的眼睛,坐在那里如坐针毡,最终还是掩面起身,无言而去。
彭远征有些无奈地起身相送,但走了两步又停下了。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他跟严华之间竟然也会发生一点暧昧的碰撞,这简直就是……彭远征郁闷地转过身去,点上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
严华和左建的事儿,他有心不管——其实这种家务事,他想管也管不了。但奈何严华找上门来了,加上左建去信杰企业集团任职是他介绍的,本想成人之美,结果却反为不美,成了人家家庭破裂的一个由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