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苟局长又笑,“难得见老师这样高兴,可见你是来对了。”
“还是看您的面子,”顾陌城顺便跟他来了个商业胡吹,“不然人家也未必肯让我上手。”
苟局长哈哈大笑,虽然没再说什么,可明眼人都能看出他的心情十分好。
一直等回到医院,苟局长这才重新被父亲即将去世的阴霾笼罩,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淡了。
这会儿井溶已经回来,说墓地基本上已经确定下来,苟局长自然是千恩万谢的,转头又去跟家人说话了,又有面色凝重的医生过来找……
顾陌城却瞧出来自家师兄似乎有心事的样子,“师兄,是遇到什么事了吗?”
井溶嗯了声,大约是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说:“今天胡老板来电话道谢,说好像有人在打听咱们,让我当心。”
打听?顾陌城问:“谁会打听咱们呢?是不是那个什么风水协会?”
貌似除了他们,也不会有旁人了。
井溶点了点头,“我也是这么猜的,不过还不确定。这一带是胡老板的地盘,我已经拜托他暗中探查了,要不了两天就会有消息。”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像这样偷偷摸摸暗地里打听的,想也不会希望跟他们建立和谐友好关系的。
顾陌城想了想,“那咱们要不要做点儿什么准备?不然敌暗我明,忒吃亏。”
“不用太紧张,现在还不确定到底是谁想干什么,还是以不变应万变的好。”井溶抓着她的手安慰道,只觉得掌心几根细长手指又嫩又滑,好像水豆腐一般,一次比一次舍不得松开。
顾陌城乖乖给他拉,还找机会搔了他的掌心好几下,井溶的眼神就有些幽暗,捉了她的手指动作缓慢的吻了下,顾陌城的脸热辣辣的,心脏也砰砰直跳。
找回场子的井溶就很得意,觉得这种事还是男士掌握主动权比较好。
回去的路上井溶忍不住又开始琢磨胡云跟他讲的事,唯有一点他比较好奇,也百思不得其解,风水协会那些人是怎么知道他们到了望燕台的呢?
两人先回了酒店,结果路上又瞧见李洋大老远拼命冲他们招手,两人都累的够呛,懒得理他,直接无视。
李洋等了半天却只吃了满嘴汽车尾气,气的直跳脚,然而无可奈何。
今天早上他表哥苟局长忽然就说了些好像大有深意的话,看他的眼神也跟平时不大一样,李洋就有点胆战心惊的,怀疑是不是这俩看风水的走漏风声。
可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这本就是个双得利的好事儿不是吗?
到时候那风水师父照样收了他表哥的钱,回头再悄无声息的把陪葬品掉了包,届时他们二一添作五就地分赃,然后拍拍屁股走人,神不知鬼不觉!
一样的活儿收两份钱,何乐而不为呢?
思来想去的,李洋又觉得可能不是他们透了口风,也许是谁瞧出点儿什么来,或者干脆苟局长自己有所察觉也未可知。
到底是当官的,这么多年下来,哪怕没什么大本事呢,至少察言观色的能力远超常人……李洋这样暗中腹诽。
苟局长这种长期浸染官场的,每一个举动可能都不是单纯的一个目的。就好比这回“大难不死”,他可不光是脱险,也顺便给自己以后的发展铺平了路。
三天后,顾陌城刚给雷老爷子扎完针回来,就听说苟局长的父亲不行了,脸上都盖了白布。
灵堂当天晚上就设好了,许多望燕台有名有姓的人前来,令人咋舌。
苟局长一家人连带他的几个秘书都忙的脚不沾地,又要操办后事,又要招待来宾,才短短几个小时,看着人都要熬干了。
别人都忙,偏偏李洋闲的跟什么似的,冲着井溶和顾陌城各种挤眉弄眼,一个劲儿的打手势让他们出去说。
顾陌城和井溶不是家属,也就是略露个脸儿意思意思,这会儿正要往外走,倒是跟李洋的愿望合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