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提起的心又缓缓地放下,江医生,不带这么调戏你女朋友这颗寂寞芳心的……
当我带着甜蜜的微笑进入梦乡的时候,大概我洋溢的幸福让周公他老人家觉得刺眼了,他安排了白天那个跳楼的环节,像录像带卡带一样不停地重播着,直到我尖叫着从梦里醒来。
你看,即使是神,他也羡慕嫉妒恨。
我摸索着开了灯,抱着枕头发呆。
两声叩叩的敲门,我抱紧了枕头,缩到床边。
“小希?是我,你没事吧?”门外传来江辰的声音,我才松了一口气,独居久了,一时也忘了今晚房子里有两个人。
“我进来了?”他又敲了两声门。
“好,门没锁。”我说。
门开了,江辰端着一杯白色的液体进来,如果我没猜错,那大概是牛奶,如果那是别的,我只能说他打破了常规思维,英语叫Thinkingoutofthebox。。
我突然觉得自己就像困在高塔的公主,我的王子带着宝剑来拯救我了,我真是童心未泯呀呀。
江辰杯子递给我,“做噩梦了?”
我喝了一口,的确是牛奶,证明江辰没有创新精神。
“我梦到今天那个跳楼的女孩了。”我又喝了一口牛奶,没放糖,真难喝。
他在床沿坐下,拍拍我的头,“别怕。”
我把杯子放在床头柜,挪过去靠着他肩膀,眯着眼睛问,“现在几点了?”
“三点左右。”
他的肩膀给我带来浓浓的睡意,我打了个哈欠,说:“我想睡了。”
“那你睡吧。”他扶正了我的头,“躺好睡,我等你睡着了就出去。”
我在床的一侧躺下,拍拍另一边说:“一起睡吧。”
我必须强调,我其实是神志不清的,不管是吓的还是困的,总之我必须坚持认为我神志不清,不然我无法原谅自己主动邀约男性一起睡这一行为,这不符合我被封建残余思想荼毒至深的形象。
江辰迟疑了一下,伸手关灯躺下。
我也迟疑了一下,滚过去从背后搂住了他的腰,把脸埋在他两块蝴蝶骨中间的凹槽,闭眼睡觉。
他身体僵了一僵,然后他的手覆上我缠在他腰上的手。
黑暗中我可以听到他的心跳先是失序的,然后慢慢平缓下来,我说:“你睡了吗?”
“没有。”
因为我的耳朵贴在他后背上,所以他的声音嗡嗡地响,像是从遥远的地方传来。
我说:“江辰,我忘了我有没有跟你说过了,我爱你。”
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听着他的心跳又跟鼓槌一样,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他转过身来抱住我,亲了一下我的额头,“睡吧,再说话我就不客气了。”
我这人有个毛病,我称它为“突发性顶嘴病”,这个毛病最集中体现在我意识不清楚的时候。比如说我记得有一次上《西方美术史》,我在打瞌睡,被老师抓起来回答问题,他说:“韦罗基奥为什么让达芬奇画鸡蛋?”因为睡眠不足,我对于这个在小学课本就出现过的白痴问题显得很不耐烦,我说:“因为他喜欢吃鸡蛋。”老师气得要死,大感叹我永远不可能成为达芬奇那样伟大的人,我随口就顶他:“那是因为你也成不了韦罗基奥。”……不瞒您说,这堂课虽然是选修,但我足足补考了五次,刷新了我们系的补考记录,也算历史英雄。
而现在我的毛病突然又犯了,当江辰说“再说话我就不客气了”时,我下意识就顶了一句“谁让你客气来着?”
江辰说:“你说的,别后悔。”
我又顶:“谁后悔了?切——”
两秒之后江辰就凌驾在我身上,他大概意识到了如果再拖拉他将重蹈上次的覆辙,所以他在我恢复清晰的意识之前,迅速且毫不手软地除去了我俩身上一切布料制成的障碍物。
我说:“等……唔……”
嘴巴被嘴巴堵上了。
我想既然我俩身上已经没有所谓的遮羞布了,那就算了吧。由此你可以知道,我的生活态度是多么的逆来顺受。
江辰的吻滑下我的锁骨时,我进入了一个恍惚的境界,这种恍惚好像晕船,水波荡漾着晕眩。我不知道这恍惚时段持续了多久,总之江辰带领着我学习了一些学校没有教的事,我想再坚持实践几次我们应该就可以自学成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