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风临走后,沈清坐在书房沙发上许久都未回神,子承父业?她哪门子的子承父业?上哪儿去子承父业?
交给其弟?她的舅舅,好吃懒做,若非自家母亲去世,不然他跟唐朝一样就是个蛀虫。
一来,她想严歌谣是疯了,二来,她怀疑这份遗嘱的真实性。
多年前,她发誓,绝不入沈家集团,如今呢?严歌谣这份遗嘱给了她难题,沈风临说,
因是她母亲的东西,是去是留她自己抉择,可现在,她如何抉择?
不要?这是严歌谣留下来的最后一样东西,送给别人?她做不到。
要?入驻沈家,放弃盛世,她做不到。
她不知是该高兴还是该悲哀,严歌谣有窥探后世的能力?难不成知晓她与沈风临这辈子还会八字不合?所以才用如此东西将她禁锢住?
她想,应该是的。
不然事情怎会发生的如此恰到好处,如此想着沈风临?
越想越气,越气越想,如此恶性循环,阴狠的眸子瞥见地上可怜兮兮的烟灰缸,心烦意乱之余,抄起烟灰缸砸向门口,此时陆景行恰好推门进来,只听哐当一声,什么东西在门后面开了花,而后错愕的眸子低头看了眼躺了一地的碎玻璃渣,再将眸光落在沈清身上;“谋杀亲夫?”
闻言,沈清气恼了,瞥了他一眼,懒得说话。
“不喜我在书房抽烟跟我说就是了,怎还砸起东西来了,烟灰缸多可怜?”陆先生半笑半揶揄这迈步过去。
再过来,手里多了几张a4纸,对折,将地上较大的玻璃碎片拾起来,丢进垃圾桶。
在看沈清,眼里笑意不减,“一屋子的人,阿幽下次想砸东西别砸门,都听得见。”
内阁成员就在隔壁,只怕刚刚那一烟灰缸众人都听见了。
他才从书房出来就有响动?不知道的人会怎么想?
沈清心里有气,被沈风临气的,可此时见陆景行这么明晃晃的在自己跟前晃悠,她迁怒了,“以后不许来我书房抽烟。”
“遵命,”陆先生好笑应到。
那模样颇为一本正经,怎能不正经?这可是他爱人第一次要求他做某事,得实行起来。
沈清噎住了,抿唇不言,不想同陆景行耍嘴皮子。
陆先生见此,到也不急,反倒是退出书房,回到隔壁,告知内阁成员先暂停二十分钟。
他有要事要解决,小野猫心情不好,得捋捋毛,不然晚上不好过。
众内阁成员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格外疑惑。
陆先生再度回书房时,沈清恰好那些遗嘱准备送进保险柜,陆先生反手带上门迈步过来阻了她的动作。
伸手拿过遗嘱翻阅起来。
见到内容时轻挑眉,这份文件,道出太多隐性因素。
沈清手握半个沈氏集团。
沈氏集团目前为止四位股东,沈风临占百分之七十五股份,其余三人占百分之二十五。
而沈风临手中股份分散出来到沈清这里竟然高达百分之四十。
且不说唐晚与沈唅占了多少,单单是这百分之四十的股份,若假以时日唐晚知晓,只怕是得闹翻天。
沈清手中握着半个沈氏。
何其意想不到。
“阿幽,你父亲很偏心,”陆先生翻了文件道。
“确实,”他将所有的父爱都给了沈唅,怎能不偏心?
“你手中握着半个沈氏,阿幽,”陆景行知晓她误会了,赶紧言语。
“那又如何?”她问,继而讥朝道,“这世上但凡是想用钱来巩固父女亲情的,能有几个好父亲?”她话语满是讥朝不屑。
男人闻言,有些沉默,良久之后微起薄唇,“万事不可只看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