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耐是圣者的
磨炼,他们坚韧的考验。
胜利者战胜一切
暴政或命运的打击。
——密尔顿
我们仍然希望
一个更广大的世界
这儿产生的信仰
能够在那里开花,而非遗忘。
——A。H。克拉夫
穿越一切生命,我清晰地看到一个十字
在它面前,上帝之子牺牲了自己:
有所失,才有所得
唯有死去,才能新生
在信仰之后,眼里的星子明亮。
如果无法忍受耻辱,那么光荣何在
不能接受责备,公正也将离我们远行
永恒的热情融化一切
即使不涉及荣耀、正确与名声。
——欧瑞格·古勒基
威灵顿公爵曾经记述道,某位牧师问他,向印度人宣讲福音是否值得。公爵反问这位牧师:“你的前进口号是什么?”牧师回答说:“到所有的世界去,向每一个生灵宣讲福音。”“那么,按照口号去做。”公爵说,“你的唯一职责就是服从。”
任务不受欢迎、不时髦、甚至危险都不要紧,在任何地方,我们总能发现许多不同年龄段的人紧紧跟随着救世主的指引。基督就曾向犹太人和异教徒布道。圣保罗是第一个福音使徒,他曾经在东方、在科林斯、在埃菲瑟斯、在特撒罗尼卡以及别的地方建立教堂,并把自己的骨灰留在了罗马——他去那里,就是为了宣讲福音。
在所有职业当中,使徒责任最强,最需要英雄气概。他必须把自己的生命掌握在手里。他甘冒生命危险,居住在野蛮人,有时甚至是食人者当中。这种献身于痛苦危险事业的决心,是金钱无法买到的。自己肩负的仁慈使命是他得到的唯一激励。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所谓的“前卫思想家”,与使徒的志愿工作相比,无法给我们留下些什么东西。单纯的否定是什么也说明不了的。它能够摧毁一切,却什么也不能建设。它能够动摇我们的信仰支柱,却使我们两手空空,在它面前,我们的灵魂得不到圣化、激励、长进。
然而,野蛮人的本性是“卑鄙的”。“对我们来说,他们怎么会是卑鄙的呢?”瑟尔维主教说,“上帝什么时候有过把某人称作平凡的、肮脏的说法?我并不介意时下流行的‘可怜的野人’和‘讨厌的粗人’这样的词语。也许,正是我们这些来自基督教国家的人,才是更可怜且更令人讨厌的,因为我们得到的福音很多,能够解释的却很少。一切人中最可怜的也许就是我们自己,我们俨然是上帝福音的掌管人和拥有者,却在拥有它的时候,而如此不虔诚。到野蛮人中间去,成为他们的伙计和兄弟,是一种比认为只有自己才真正正直的而沾沾自喜更为有益的事业。认为自己与众不同,往往在感谢上帝的礼拜活动中,悄悄袭入我们的心灵。”
应该感谢圣奥古斯丁。是他,第一个到达英格兰,教给我们自由、完美、学识,甚至赋予我们的使徒事业心。在6世纪末,奥古斯丁,或称奥斯丁,受到乔治主教的崇敬,得到英格兰候补主教的头衔。周游法国之后,他在一群修道士的陪同下抵达塔内特,继续他的使命。在坎特伯雷,他受到了肯特国王埃瑟伯特的接待。这位国王娶了一位基督教妻子,受她的影响,他成了一名受洗者,之后被允许进入教堂礼拜。奥古斯丁的传道工作逐渐扩展到整个国家,到公元605年他逝世时,英格兰的大多数地方都已经承认了罗马的权威。
可是,异教仍然统治了英格兰的北部地区。汉姆堡北部国家埃德威的国王,与肯特国王埃德巴尔的姐姐,这位信奉基督教的公主结婚。新娘在一位出生于罗马,名叫保林钮斯的牧师陪同下,来到埃德威。几年之后,埃德威也成了基督教的天下,虽然埃尔德曼和塔尼斯王国均信奉异教。为了讨论新的教义,各国在维特纳谟举行了一次会议。埃德威国王把他改宗信仰的动机摆到会议的前台,并反过来问其他的每一个人,他们对事情有什么感想。彼德在他写的历史中讲到了这个故事,并写得极为动人。
第一个站起来回答的是牧师的领袖。他宣布,托尔、欧丁、弗雷阿等神,都没有力量,他不愿意再信仰他们。战士的统领也站起来说:“哦,国王,你也许能够回忆起一件发生在某个冬日的往事。这时,你正与埃尔德曼人或塔尼斯人坐在桌子旁,那时灯光明亮,大厅里温暖如春,无雨,无雪,也无风。突然,飞来一只小鸟,它掠过大厅,穿越一扇扇大门。这时,你备感亲切,因为此时无雨无风。然而这样的时间是短暂的,小鸟带着嘲笑的眼神飞走,从冬天而来它又回到冬天而去。这对我来说,看起来就像是这个地球上的生命,就像是拿过去将来的时间长度与这个短暂的过程相比。永恒是黑暗的,让我们疲倦。它用人类所无法理解的不可能性折磨着我们。如果是这样,这种新的教义就能告诉我们任何事情,它符合我们应该追寻的东西。”
这位老统领的演说解决了问题。投票表决之后,会议严肃地宣布断绝与旧神的一切关系。可是当使徒保林钮斯提议他们应该打碎旧神的偶像时,却没有一个人表现出坚定的信仰,敢于冒这种亵渎神灵之罪。于是高贵的牧师跨上马背,带着刀,挥舞着长矛,向庙宇飞驰而去。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用长矛挑开大门,刺向偶像,直到把它们击得粉碎。人们建起了一座木房子,埃德威国王和其他许多人都在这所房子中受了洗礼。保林钮斯走遍了狄利亚和贝尼西亚等国家,用斯瓦勒和乌尔河中的水,给所有愿意服从“圣哲会议”协议的人施了洗。
7世纪,基督之光已照遍欧洲的各个黑暗角落,这得益于使徒们的努力:在高卢,有安多迈尔、克拉姆巴;在英格兰,有保林钮斯、威尔弗雷德、卡瑟伯特;在德国,有科尔肯、鲁毗特,以及随后的玻尼菲斯。当玻尼菲斯乘船抵达不列颠时,他一手带着福音书,一手拿着木匠的准尺——他真心喜欢这种工作。在随后去德国时,他已带上一门建筑手艺。安斯卡尔与一名随从,于826年进入丹麦王国的疆土,在那儿,他受到自己成绩的激励,建立了一所神学院,专门培养未来的使徒。传道者们于10世纪来到匈牙利和波兰,住在克拉科的主教教区。他们在工作中遇到了最大的困难,虽然困难是他们本来就打算加以克服的。他们毫不畏惧死亡,投身于帮助那些受到传染病折磨的人。在传播基督教的同时,他们还募集钱财,从欧托曼帝国赎回俘虏。试问,世上又有谁能够抗拒如此充满爱心的使徒事业呢?
在10世纪和11世纪,许多工人和建筑师的使命与教会有关。是这些人,在各国建起了辉煌的大教堂。他们全身心地投入工作中,把宗教化为工作的力量。建筑对他们来说,包含了爱、真理和快乐,每一个动作都会奏出美妙的音乐。与今日的次品相比,这些建筑又是何等不同?当现代建筑纷纷倒塌损毁时,古老的教堂巍然屹立,成为人们快乐的源泉。
据说,中国早在7世纪就有了基督教使徒的踪影,早在12世纪就有了法国使徒。新教使徒只是到了1807年才被派往中国。亚洲和非洲现在仍然只是被一条传教的前哨线环绕着。在非洲,传教的英雄时代才刚刚开始出现。可见,还有多少大陆仍然留待我们去开拓!
被派往印度的传教士圣弗兰西斯·克萨威尔,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是值得学习的。1542年,他乘坐葡萄牙轮船去果阿,把福音传播到黑暗之处。他是一位有着高贵血统的人,本应该如别人般生活得快乐而奢侈。可他放弃了这一切,选择了牺牲、奉献和勤勉的生活。他在果阿摇着手铃四处奔走,恳求人们送他们的孩子去受教育。从那儿,他去了科摩罗海角、特拉维科、马六甲和日本。他试图进入中国,可是没有成功。最后,他死于森西安岛的热病,收到了殉难者的花环。
拉斯·卡萨斯,这个出使西印度群岛的使徒,使我们难以忘记。“有一个时期,”阿瑟·荷尔普斯先生说,“在那些与宗教有关的地区,各种方式出现的野蛮力量受到普遍的召唤。于是,拉斯·卡萨斯在各个宗教团体和皇家参事会面前主张,传道事业应该摆脱一切军事支持,一个使徒应该自己掌握自己的命运,仅仅依靠上帝赐予他的保护措施,而非靠公民或军事的支持。事实上,即使在今天,卡萨斯的工作也能构成最好的出使指南。”
1498年,拉斯·卡萨斯跟随他的父亲参加了哥伦布的探险队,到过西印度群岛,从而第一次看到了美洲。他回到西班牙后,第二次航行到西斯班尼腊。在那里,他被任命为牧师。在执行新任务的过程中,人们发现他健谈、精明、诚实、勇敢、无畏和虔诚。他与西班牙人一起四处奔走,极力获取印第安人的信任。他制止了许多混乱和暴行,因为西班牙人远比印第安人野蛮。在目睹了几次大屠杀之后,他决定回到西班牙为可怜的印第安人求情。他访问了菲狄南国王,告诉他印第安人的错误和不幸,以及如何死于缺乏信仰。但那时菲狄南已到了老态龙钟的垂暮之年,死亡就在眼前,因而从他那儿得不到任何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