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嘴一张,便冲着周阳扑了过去。
阴冷刺骨的寒风自嘴中吹出,瞬间便将所过之处尽皆冻为冰晶。
刚才表现出来的畏惧,其实只是欺骗诱敌吗?
这只怪物显然是有一定智力的。
周阳站在原地没有动。
伸出的手中突然就多出一柄黝黑的长剑。。
他举起剑对着怪物随意一划。
大嘴便被居中被斩为两半。
怪物再次发出挠玻璃般刺耳的叫声,两片身体各卷成一个球,急速向着死亡之境的密林中冲去。
周阳没有再出剑,缓步走到密林边际停下脚步。
浓密的林木间涌动着沉沉的迷雾,以至于两个球一入密林,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什么都看不见了。
周阳将手中的黑剑插在身前的地面上,背负着双手,凝视密林间翻腾的迷雾,明明除了雾什么都看不到,可他却看得异常专注。
蓦得,雾中出现了一双眼睛,闪着幽幽绿芒的眼睛。
紧接着第二双,第三双,第四双……越来越多的绿眼睛在迷雾中闪现出来,密密麻麻,看着好不瘆人。
这些闪着绿光的眼睛,有大有小。
大的足有地锅锅盖大小,小的却好像两颗小小的黄豆粒。
身后的响起一片压抑的低低惊呼,兽神的法师们显然从来没有遇见过这种情况。
有雾气自密林中伸出来,仿佛灵活的触手一般,试探着伸向黑剑,似乎想把黑剑卷走,但是雾气一接触到黑剑,立刻就好像触了剑般忙不叠地缩了回去。
缩回去的雾气少了好大一块。
空气中蓦得多出了一股刺鼻的臭味儿,就好像烧垃圾一般。
那些闪着绿光的眼睛,把注意力全都集中到了黑剑上,一闪一闪地,专注地盯着,仿佛在认真地研究这黑剑。
周阳没有拿起黑剑,转身走回到营地中,穿过一众神情复杂的法师,如入无人之境,一直走回到阿萨波夫身旁。
整个被开膛破肚的阿萨波夫已经没有力气惨叫了,躺在担架上的奄奄一息,出气多进气少,眼看着就在咽气儿了。
而站在他担架旁边的两个法师,却呆楞楞地看着周阳,甚至都没有留意到阿萨波夫的样子。
当然,就算他们留意到,也没有任何办法,之前已经证明,他们的治疗法术对阿萨波夫的伤口没有任何用处,只是徒增阿萨波夫的痛苦罢了。
周阳伸手在伤口周边按了按,然后对阿萨波夫说:“接下来要做些清理,会很痛的。”
阿萨波夫有气无力地看着周阳,甚至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刚刚就已经够痛了,还要再痛,这是准备把人生生痛死吗?这是治疗,还是虐待?或者说是虐杀?
“给我拿桶清水过来。”周阳对着担架旁目瞪口呆不知如何是好的法师说,“要快一点,他撑不了多久了。”
那法师应了一声,拔腿就跑去打水,跑到一半,心里突然就清醒过来,“他是敌人啊,我为什么会听他的话跑去打什么水?这可真是见鬼了?难道是迷魂类的法术?”
虽然这样想着,可是他的动作却没有一丝一毫犹豫,一口气跑到水井边上,压了满满一桶井水,又赶忙着拎回到周阳身边。
周阳已经在身边的地面上画了一个复杂的法阵,又在担架四周的地面画了同样的格式的法师,见水拎来了,就将水桶放到地面的法阵上,自己站在水桶和担架所在的两个法阵的中央,掐诀念了几句咒语,又拿出一道黄纸符晃燃了扔进水桶中化为灰烬。
水桶中的井水立刻泛起一阵幽幽的蓝光。
周阳转过来对已经开始翻白眼的那阿萨波夫说:“这个法门我不是很熟练,如果弄痛了你,你不要忍着,大声叫出来吧,因为接下来应该会更痛!”
然后又对打水的法师和另一个站在担架边上不知自己该干些什么的法师说:“帮忙按住他的手脚,别让他动,但千万不能使用定身类的法术,那会影响治疗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