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江寒烟问,宋锦书就说起了给妻子治病的路程,包括那三万块是如何花掉的,或许他是想证明自己没说谎吧,也可能是太郁闷,想找人倾诉心事。
“蒋医生说三万块就能治好,可钱花了,我爱人的身体反倒更差了,后来我才听人说,这个蒋医生有个绰号叫蒋一刀,专门宰病人的,唉,也怪我太蠢,相信了他的鬼话。”
宋锦书十分自责,他不是心疼三万块,而是心疼妻子,受了这么多罪,都怪他太轻信人了。
“这个蒋医生是哪个医院的?”江寒烟问。
“玛丽亚医院的,是大医院,我就是冲着这家医院的牌子去的,谁知道会碰上那种医生。”宋锦书摇了摇头,神情无奈。
老百姓看病太难了,他以为大医院肯定好,可没想到大医院也有败类,那个姓蒋的吃人不吐骨头,几句话就坑了他三万块,还害妻子受了那么多罪,身体也搞垮了。
江寒烟皱紧了眉,玛丽亚医院确实是大医院,口碑还不错,而且她记得余露就是在玛丽亚医院出生的。
“看看你的东西吧。”
一会儿再看看宋锦书爱人的身体。
宋锦书从另一间屋子拿出了几件东西,都不大,两只杯子,一只小碗,还有个梳妆匣,他将东西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
“这只梳妆匣是我奶奶留下来的,我爷爷给她做的,用的是黄花梨,这两只杯子是一对儿,是宋朝官窑的,这只碗和瓶子也是官窑的,具体的我不太懂,但肯定是真的。”
宋锦书对古玩并没研究,他只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爷爷的珍藏,当年爷爷出走海外时,将最重要的收藏放在两只箱子里,爷爷拿一只,奶奶拿一只,结果爷爷奶奶失散了,这些东西都是那只箱子里的,显然都是珍品。
江寒烟感受到了这些东西上浓郁的灵气,确实是好东西,绝对很值钱。
“这些你都要卖吗?”
宋锦书犹豫了下,问道:“这几样能卖多少钱?”
“这得你开价,我只能说你这些都是真的,确实是好东西,但我不能出价。”江寒烟笑着说。
这些东西若是过个二十几年,绝对上亿,但她不可能给这么多钱,所以得宋锦书出价。
宋锦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不懂这些,那……那除了这梳妆匣,我卖十万块行不?”
十万应该够爱人治病了吧?
要是十万块还治不好,恐怕妻子也好不了了了,他也活不下去了,要再多的钱也没啥用,至于这只梳妆匣,是爷爷送给奶奶的,他想留个念想,万一大伯回来找人,这只梳妆匣能当信物。
父亲念念不忘的就是大伯,他们兄弟感情很好,可却生离死别,父亲临死前还在记挂大伯,担心他在外面过不好,还让宋锦书有能力了,就去国外找大伯一家。
“我也不和你说虚的,你这几件东西都很值钱,现在的行情大概能值百来万,上次那只元青花罐我占了你便宜,这几样我出八十万,如果你送去拍卖行能多卖些,你自己选择。”江寒烟实话实说。
宋锦书神情惊讶,八十万是他一辈子都不敢想的数字,没想到爷爷留下的东西竟这么值钱。
他不安地搓着手,并没纠结太久,坚定道:“我卖给你们。”
他不知道拍卖行在哪里,也不知道操作程序,万一再碰上坏人,可能东西都保不住,还是江小姐和陆先生更靠谱些。
“这梳妆匣你好好收着,也很值钱。”
江寒烟弯了弯唇,宋锦书这人有个极大的优点,不贪心,这样很好,会有好报的。
宋锦书点点头,将梳妆匣放回了屋子里,剩下的江寒烟全要了。
陆尘带宋锦书去了银行,转帐太麻烦,要周一才能到帐,他直接取了八十万,再存进宋锦书的帐户,他现在是银行的至尊客户,经理亲自操作,十分方便快捷。
八十万到帐,宋锦书感觉像在做梦一样,头重脚轻的,有了这些钱,妻子的病是不是就能治好了?
江寒烟留在宋家,没去银行,卧室里时不时传来咳嗽声,她敲了敲门,轻声问道:“我是宋老师叫来买东西的,他们去银行了,能进来和你说说话吗?”
“咳咳……你好,我生了不好的病,你还是别进来的好,免得过了病气给你。”
女人的声音有点哑,但一听就知道是很善良的人,病成这样了还在替别人考虑。
“没事,我身体很好,那我进来了哦。”
江寒烟推开门,看到了床上躺着的女人,苍白羸弱,时不时咳嗽着,虽然满面病容,但也能看出女人年轻时很漂亮。
她用灵力察看,果然如此。
面相显示,余露和宋锦书夫妇有血亲关系,应该就是她的亲生父母了。
“你好,咳咳……请坐!”
宋妻想起来,但她身体虚弱,起了许久都没能坐起来,反倒激得咳嗽严重了,江寒烟过去搀起她,在背后垫了枕头,这才坐住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