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韫之:“……”
心情很是复杂。
临哥儿年纪小小,高中案首,像他们这样的勋贵人家,摆流水宴是应该的。
又是他谢韫之的儿子,就算摆个十天十夜,应该也没有人敢说不是。
祖母却为了照顾孩子二叔的情绪,拿十万两息事宁人。
十万两?谢韫之不是计较的人,此刻却忍不住想,自已的私房和母亲的嫁妆加起来,是一笔天文数字。
比十万两不知多了多少倍。
而自已的孩子,却委委屈屈地拿着这十万两,忍气吞声。
若是自已醒着,那定然是另一番局面,不说八方来贺,也必是门庭若市。
“……”谢韫之听着孩子们愤然的声音,心中说不出的难受。
作为小辈,他不想说长辈的不是,只是临哥儿受委屈了。
而距离自已最风光之际,也不过是躺了一年而已,就已经是这个光景,那以后呢?
禛哥儿说完,发现娘不在:“大哥,娘呢?”
“在外边,等太祖母的银子。”临哥儿猜测道:“估计是害怕太祖母赖账,事后又不给了。”
“哦。”别说许清宜害怕被赖账,禛哥儿也害怕:“太祖母不会不给吧?”
临哥儿也不知道,见二弟不吵吵了,才走到爹床前,亲自报喜:“爹,今天放榜,儿子高中案首,母亲叫我来和您说一声。”
“……”谢韫之听见临哥儿淡淡的声音,心里越发难受。
是许氏让长子来,长子才来的吗?
虽然内敛的临哥儿从来没有与他说过,以后更喜欢娘了,但他隐隐感觉,三个孩子都一样,他们离许氏越来越近。
而离自已,却是越来越远。
一滴眼泪,从谢韫之的眼角悄然滑落,无人注意。
因为许清宜走了进来,孩子们的注意力,便放在她身上。
“娘。”老二立刻问:“拿到太祖母的银子了吗?”
他是真的很关心这件事。
“哪有这么快?”许清宜等了片刻,想想还是不等了,进来看看孩子们说得怎么样。
她笑道:“和你们爹说完话,心情有没有好点?”
银子没拿到,反正禛哥儿的心情没变好,他紧张兮兮道:“太祖母不会想赖账吧?”
“那应该不至于,只是晚点罢了。”许清宜还是很乐观的,区区十万两,答应了不可能不给。
“哼。”老二抱着胳膊气鼓鼓。
许清宜看看他们,好笑,忽然觉得这是一个谈心的好机会,或许可以跟孩子们说一说自已的想法。
如果没记错的话,谢韫之从昏迷到醒来,总共经历了一年多。
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年,算算时间,也快醒了。
怀孕这个计划,恐怕是要泡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