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可不能死在她这儿。
李官瑾背着手立在屋中等候,他还有话要问苏磬音,却见满妈妈摇着头长吁短叹地出来。
“怎么了?”
饶是见过了无数这房内之事风浪的满妈妈都有些张不开口了。
“沈。。。沈家公子他。。。哎,这姑娘,怕是毁了。”
沈言为人本就阴郁变态,以为身下之人是江绾一,那个平日里对自己连正眼都不愿意看的前任花魁娘子。
不知不觉便想着卖力几分,也好博得江绾一的青睐。
但他本就在此事上有心无力,床上那人又摆弄着身子好似欲求不满,以为这是花魁在嘲讽自己不行,这样的念头让他顿时感到火冒三丈。
取了常年备在身边的药丸,平日吃个一颗,今夜却将那半罐子药都入了喉。
数次之后,便失去新鲜劲,想着这人对自己平日那爱搭不理的样子,与父亲平日看不起他的那神貌并无二致。
心中一下感到恶心憎恶,今日揽仙宿有了新花魁,这女人便舍了身段来巴结自己了。
她们这些贱人,就是如此。
思罢,行事之时,便拳脚相向,直到那雪白的身子满布青红,他这才满意罢手。
苏磬音被搀扶出来的时候,整个人神魂恍惚,李官瑾皱眉,看她肩膀上的伤再次渗出血来,洇红了外衫一片。
“敢问姑娘,今夜为何在此?”
苏磬音不理会他,挣扎着脱开那两个帮扶的姑娘,趔趄着向前走了两步,双腿一软,扑倒在地,她咬牙切齿地捶着地,神情疯魔:“都是谢南汐害我,她该死,该死!”
李官瑾眼神一转,那满妈妈即刻明白了他的意思,命人将人捂了嘴就赶紧塞入马车离开。
想起刚刚温徇偷偷往那二楼雅座张望的眼神。
李官瑾眯了眯眼:怪不得,他觉得楼上那人,似有些眼熟。
而那所谓的祁公子,恐怕只不过是谢南汐的侍卫。
谢大人何时与自家温徇相识?
苏磬音又为何笃定是谢南汐害她?
这其中。。。实在是有趣啊。
既然苏磬音如今说不出什么话,那这件事,便要问问看似置身事外,实则最为可疑的那位了。
推门进了暖香江景雅间,里头的灯火倒是点得明亮。
怀安径直走入,倚坐在黄梨木太师椅上,手指悠闲地把玩着温徇刚送给自己的荷包,朝后仰着身子,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低睨着地上正跪着的人。
“江姑娘好手段,这沈言今夜栽在你的手里倒算不得冤。”
江绾一抬首,本还跪着的身子一倾,倒是大咧咧地倚坐在了地上,丝毫没有了往日那妩媚优柔的模样:“论心机手段,奴家哪比得过郡王大人。”
面色一寒,李官瑾的嘴角却抑制不住地勾笑,一字一字吐出话来:“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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