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外面的下人还没人进来,气得他连忙穿鞋开门出去,结果就看到守夜的下人还躺在旁边呼呼大睡,气得他一人两个大耳光:“混账!误了老爷我今日上朝的时辰,我要你们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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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们终于醒了,看到脸色发黑的张从应,立马就要跪地求饶。
气得本就赶时间的张从应抬脚踹过去:“废物,赶紧伺候我梳洗,备好马车。”
时间是真的晚了,那小妾还是第一次伺候张从应穿朝服,笨手笨脚的,折腾了半天都没穿好。
张从应又赶时间,脑海里暗自感叹还是夫人靠谱后,只能自己亲自穿。好不容易手忙脚乱的穿戴好,外面传来了下人的声音。
“老爷,马车已经备好了。”
张从应拉了拉朝服,小跑出去,都不用人放凳子,就直接爬上马车了:“快走!”
紧赶慢赶,可算是在宫门快要关闭时,摸到了队伍的尾巴。
张从应又一路小跑到自己的位置上,看着前面刚开的殿门,狠狠地松了口气。
可算是赶上了。
刚松了口气,旁边就传来了一声冷哼:“张大人可真是忙,圣上本就体谅我们,朝会七日一次,没想到张大人还能迟到。”
张从应扭头一看,噢,是被他参过的政敌——管博山,任职大理寺少卿,从四品,官比他小。他抬手整了整朝服,昂首挺胸道:“都是替圣上分忧,分内之事。倒是管少卿,办案时可要瞪大眼睛看清,别胡乱抓人栽赃陷害了。想要快速破案,也不能不辨黑白啊。”
管博山一记冷眼过去:“疯狗。”
“你……”张从应正想继续怼人,却发现大家已经按照顺序进大殿了。他只好收声。
奉天殿正殿上,玄宗帝听着殿下的人汇报情况,七天的时间,积攒的事情还是挺多的。等一一下达完,大内总管卓林便上喊道:“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刚一说完。陈百问跟张从应两人不着痕迹的互看了眼。
张从应出列高声道:“圣上,臣有事要奏。”
大殿上,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张从应,都不怎么友好,怎么说呢,就好像是老板说开会结束,解散;然后就有人跳出来导致会议延长时间,开会打工人一众幽怨的眼神。
玄宗帝眉头拧紧,这张老头又要参谁?成天不是盯着这个就是盯着那个,以往整个朝会开下来,全是你参我、我参他、他参你。好不容易消停一次,结果又来?
玄宗帝心里虽然烦躁,但还是示意卓林去拿奏章。
而张从应说完后,便要掏出他昨晚写好的奏章,好让卓大监呈给玄宗帝。卓林下来时他就在掏。卓林已经下来到他面前了,他还在掏。
什么情况?他的奏章呢?明明睡觉之前他就已经放好在朝服里了。
完了,难道是今天早上太匆忙无意间掉了?
张从应冷汗都要下来了。之前有人临时参奏,却没有拿出奏章给圣上,如今人已经在京外三千里荒凉地开荒去了。
满朝文武百官目光都在看着呢。
玄宗帝见张从应在那掏了半天,也没掏出东西了,不由道:“爱卿有何事要奏?”
管博山看戏道:“莫不是张大人今日来得太匆忙,奏章忘带了?”
张从应涨红了脸,说不出话来。陈百问目光怀疑的看向张从应,这么巧?刚让他干点事就掉队?难不成张从应是谢党?而这一出是演给柳相跟他们看的?
感觉到其他官员在窃窃私语看他笑话。而玄宗帝虽没再说话,但若是他今日不能躲过这劫,按圣上的脾气,只怕他也要去荒凉地开荒了。
想到昨日下人们谈论的话题,张从应急中生计道:“圣上,臣昨日下值归家时,听内人说有两小儿逛街买吃食,街上卖吃食的商贩笑得合不拢嘴,倒是卖其他篮子、布匹的商贩,卖力的哄着小儿也没得到两小儿的目光。让臣不禁感叹,大玄国在圣上的带领下,国泰民安、蒸蒸日上、小儿亦无忧。”
玄宗帝面色微缓:“噢?张爱卿要说的是这个?”
“是,这都是老臣的肺腑之言。”张从应连忙道。
“这番景象,朕倒也想见见。”玄宗帝摆手:“若是无其他事,便退下吧。”
张从应逃过一劫,但还有另外一劫在等着他。
“张大人真是好算计啊。”陈百问那冷厉的目光几乎要把他刺穿。
“陈大人,本官属实是有难言之隐啊。”张从应想要解释一番。
但陈百问却冷声道:“张大人还是别装了,是本官错信你了,亲手拉了个敌人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