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照顾他的都是婆子,二夫人从不让小丫头们近他的身,所以崔甫醒过来时,对刚刚发生的事,除了迷茫便只有恐惧。
他清楚的记得他做了什么,却并不知道支配他的,来自身体里的感受是什么。
难道这就是男欢女爱?
这感觉……目光闪烁看着二夫人,顿时红了眼睛。
“娘!”他哽咽的道,“我……我是不是杀人了。”
他想到了槐香,想到了他用绳子勒住槐香的脖子,还……还脱了她衣服……
“不要想了。”二夫人沉声道,“事情都过去了,有娘在呢,这些事我都会帮你处理好的,你只管在家里好好将身体养好,忘记昨晚所有的事。”
崔甫点着头,他也不想记得,一点都不想。
二夫人哄着他,不一会儿崔甫又睡着了,崔延孝进了门看着熟睡的儿子,皱了眉头道:“你应该好好反省自己,寻常你是怎么教的,把好好一个孩子养的歪了。”
二夫人蹭的一下站起来,负气道:“出去说。”便出了房间将房门带上,怒道,“什么叫我养歪了,你看不出来郎哥儿是被人下药了吗,是有人要害他,你的宝贝侄女要害他。”
“一件事归一件事。”崔延孝的道,“你去的时候没有看见,郎哥儿对槐香做了什么。他用绳子勒住了她,这么残忍的手段,难道也是下毒所致。”
“重点是什么,你现在来和我说这些?”二夫人第一次觉得崔延孝这么蠢,“现在是找到下毒的人,为郎哥儿报仇。这件事要是传出去,你让他以后还怎么做人。”
崔婧文分明就是打算毁了崔甫!
“我抓不住重点?”崔延孝简直不敢想象,一个小孩子中了毒难受难道不应该来找爹娘吗,难道不应该慌张的手足无措吗,可是崔甫怎么做的,他去了亭子里,很有技巧的困住了槐香,这是一个十一岁孩子能做出来的事吗,“你自己好好想想。若你还存着什么事都是别人害的而非自己有错的想法,郎哥儿就算这次不被毁了,将来也会被你毁了。”
二夫人觉得他不可理喻:“你就这点和我吵架的本事,你去找到那个贱人啊,你去将她杀了提头来见我,否则,我和你没话说。”
“愚蠢!”崔延孝拂袖,大步出了门。
二夫人气的直抖,冲着外头的菊容,问道:“你去她院子里,怎么说的,人什么时候走的。”
“说是亥时初走的,当时我们都在后院里。”菊容道,“伯爷去找的时候,她们已经不在了。”
走了,害了她的儿,她还想这么轻飘飘的离开。
“走!”二夫人大步出了门,她就不信一个半死不活的人,这么点时间能走多远,等她找到了她,定要将她千刀万剐了不可。
菊容喊了两个婆子,跟着二夫人在院子里找了一圈。
几个人有提着灯笼出了侧门,二夫人相信崔婧文走不远,而且,以她现在的情况,她也没有地方可去……
可是她找了许久,也没有崔婧文的下落,便是崔岩那边也毫无消息。
二夫人气的扶着门框,眼前一阵阵发黑。
齐思敏坐在三夫人的房里,隔壁静悄悄的,槐香由几个丫头陪着睡着了,她和三夫人谁都没心思说话。
过了很久,她抬头看着对方,道:“姑姑,当初赐婚事,您是不是也从中出力了?”
她没有想过要嫁给崔岩,所以当圣旨下来时,她真的是恍惚了许多天才清醒过来……紧接着,外头就传遍了崔婧文姐妹的事情……她就更加不想嫁过来。
好好的,圣上不会给她赐婚的,所以这其中一定有人从中作梗,她娘打听过了,是静安县主。
静安县主和崔婧文不合她知道,当年她也跟着崔婧文一起嘲笑过对方,所以,两个人你来我往殃及了崔岩也不奇怪……但是怎么就扯到了她头上,这让她很奇怪。
所以,她想到了三夫人。
“没错。”三夫人点了点头,心里很不好受,槐香从七八岁就跟着她,这都快十年了,从一个小丫头一路做到她跟前最得力的,她们之间的感情甚至比娘家的姐妹之间还要深厚,“茂燊本性很好,以你的性子嫁给他,不吃亏。”
“依您和我娘的关系,可不是会为我考虑的。”齐思敏语气有点嘲讽,三夫人也不否认,“茂燊本性好,可他有个不靠谱的家,你来了若你聪明,自然过的顺风顺水,若你蠢,日子必然一团糟乱,也算是我为自己出了口气。”
“都是个人的造化。”三夫人说着起了身,“你要怪我,我也没话说,随你的便吧。”
嫁都嫁了,齐思敏也跟着她起来,沉声道:“槐香,您打算怎么办。”
“找个远点的地方,好些的人家,把她嫁了。”三夫人道,“好好的丫头,不能就这么被人毁了。”
齐思敏点了点头。
“你叫茂燊小心一点,今儿我瞧着郎哥儿的样子实在可怕,往后等他长大了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三夫人想起刚才看到的画面就毛骨悚然,“你耳根子也硬点,别听风就是雨,任由人当枪使唤。”
大家都姓齐,齐思敏从来不没有认真了解过这个庶出的姑母,她以前看不起她,今天也是他们姑侄第一次是这么多的话,她觉得对方和她印象中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