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那重生教的樊笼境刺客,那个光头大和尚是抓到还是没抓到,太子殿下都打算离开了,虽说那大和尚受了重伤,但元空心里总觉得那人从官兵的搜捕中逃走的几率还是很大的,就像几年前刺杀自己的白莲,琥珀樊笼境的修为追出窗外都没抓到那玄元境的白衣女子。
就算是抓到了也有人处理,与太子殿下无关。其余该处理的事情也算是处理完了,回到住处叫上几位姐姐,临走之前那只大老虎似乎还对几人有些依依不舍,准确的说来是对玉皇十分不舍。低头沉声对着玉皇呜咽着,像是在述说眷恋。
也不知这玉皇整日里欺负它,没看玉皇在的这几天这大猫都饿瘦了,它为何还是这般表情,当然不排除这大猫面上都是装的,指不定心里想着这瘟牛终于走了,可太好了。
一行四人骑上了来时的四匹黑雪,未及午时就出城而去,奔行在前往姑苏城的官道上。走时也没有那几百人山呼海啸的送行。
若说那大老虎在太子殿下几人来了之后,可算是受到了虐待,那几匹黑雪却是被叶府养的膘肥体壮的。一看就知是精心照料的结果,一身黝黑的皮毛在太阳下显得愈加神俊。
同一时间,叶家大小姐叶阴秀也出城而去,只是方向是皇都乐阳。
叶家夫人在得知这父女两人私下里就决定将自己女儿送去从军的消息之后,差点没晕过去。
好悬缓过劲来,坐在椅子上指着叶家主说道:“叶重愚!你这当父亲的心是怎么长的,阴秀还小不懂事,你也不明白吗?怎么就能同意让她一个弱女子去从军。”
叶重愚面上苦笑,正待安慰自己夫人两句,叶夫人已经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一边说一边哭啼:“我苦命的女儿啊,你来到这个世上就不容易,还让你摊上这么一个狠心的爹,是娘对不住你啊。”
说完又指着叶重愚说道:“要是我女儿在那沙场之上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就不活了,你叶重愚后半生就孤零零的一个人过吧。”
“够了。”叶重愚突然大声吼道。
身为父亲,自己女儿小的时候连刀剑都不让她碰,她就是在渴望修行都没成全她。叶重愚能不疼惜自己的女儿吗。
然而他还不只是一个父亲,他同时还是这千年世家叶家的家主,正如阴秀所说,那金殿之上太久没有叶家的声音了。既然女儿也愿意,那就由的她去吧,当初已经跑了一个青砚了,可不想再逼跑一个。
当然要是女儿自己是不愿意的,别说是太子殿下来说此事,就是当今圣上来了也不行。他叶重愚身为叶阴秀的父亲就是抛去这叶家根基不谈也不会逼自己女儿做那不愿意的事。估计这也是叶阴秀之所以有那大小姐脾气的原因。
值得一提的是,本来阴秀去乐阳城,叶重愚是打算让那小黑屋里的天干二兄弟一路护送的,务必要将女儿安全送到。
反正太子殿下走的时候也没提这茬,叶重愚就当是殿下放下了。谁料打开小黑屋的门一看,空空如野哪里还有那两个老赌棍的身影。
叶重愚站在屋内细细一思索也就明白了大概是怎么一回事。当下也只好另外派人去护送自己的宝贝女儿。
叶家几人在城门口为叶阴秀送行之时,叶夫人也不再哭哭啼啼了,依稀还能看见微红的眼眶。但话语里已是镇定了不少,显示出世家大妇的风采。一时悲伤后也想到了自己丈夫的不易。
言语中对自己女儿多有嘱咐,一句话翻来覆去的说了几遍才显示出自己一个母亲的身份。
之前在那小屋里和自己父亲单独谈了谈,阴秀也并不像表面上这般平静,心里也是有些沉甸甸的,只是几日光景,叶阴秀的大小姐脾气已是收敛了不少,这其中自也少不了太子殿下的功劳。
不再多言,和母亲拥抱之后,翻身上马,在父亲深邃殷切的眼神中扬鞭而去,身后跟着一票随从护卫随行保护。
太子殿下此去姑苏城就不像乐阳到琼华这般快了,途径几个县城村镇,在第五日才到姑苏城门下。
还好在城门前没遇到那华成武也搞一出几百人迎接的景象。太子殿下几人过夜之后就向此地进发,一路已是极快,想必华成武也没想到太子殿下如此快就到了。
城墙厚重,有独特的历史气息扑面而来,城门上姑苏两字不似乐阳雄浑,也不似琼华飘逸而是精巧。
姑苏城始建就有陆门八,其意象天八风;水门八,其意法地八聪。
其内河网密布,成一幅小桥流水人家的画面,一叶扁舟即可穿行城中各处,直通水门八。河道两边具是在阳光下稍显斑驳的木屋。城中又分前后市,东西巷。
素来享有‘醉了山水再醉人’的美誉,元空还无太大感触,三位美丽的女子见了这如诗景象可谓是喜不自胜。
几人入城将马匹安放在了‘马行’,这‘马行’也算是姑苏水城特有,这城中鲜有用到马匹,来人多半是乘舟。
几女也都是喜水的性子,入了这姑苏城哪有不泛舟穿行的道理。既然来的早也就玩玩,也不急于去华府见见华老爷子。
在渡头随意挑了一艘小舟,撑船的不是一位技法娴熟的老翁,是一个有些青涩的年轻人。看其手法还有几分生涩。
虽说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姑苏城的好水也是养出了许多水灵姑娘,但年轻人平日里也没见过如眼前这三位这般美丽的女子。
穿大红袍的俊朗公子哥盘坐于船头,身后立着黄衫女子像是朴实中带着圣洁的银杏,紫色衣裙的女子似一株空谷幽兰,身着墨绿色窄裙的女子像是被风雨吹打的芭蕉有些柔弱的坚强。
几人在船前衣袂飘飘,具是神仙一般的人物,年轻人怎么也没想到今天出来划舟能有幸遇到这样的几人。心情高兴之下,手下的动作也越加轻快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