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从昨天到此刻,她给他惹的麻烦够多了……
所以这话只能在心里纠正,不能说出来。
人在屋檐下,不如低调求生存。
经过一天的接触,秦识也知道这姑娘心眼儿实,脑回路不多,一旦转进她认定的那个弯,你想让她掉头改道是难上加难。
夜深了,就不为难她了罢。
“你睡二楼左手边第二间房,卫生间抽屉里有洗漱用品,被子枕套都是新的,要是觉得冷,柜子里有毛毯。”
交代完,秦识进厨房给自己煮咖啡,新片前期准备阶段,加班加点是常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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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乱如战场的一楼,二楼明显整洁许多。
纪宁宁睡的那间是客卧,四十平的空间,该有的一应俱全。
1米5的小床贴着飘窗摆放,向窗外看去,正好能看到南影和更远处制片厂的老住宅区。
也就是她的家。
洗漱过后,她从衣柜里取了张毛毯覆在被子上,关了台灯,钻进被窝,望着天花板缓慢的呼出一口气,再吸气。
心脏在胸腔里有节奏的跳动着,细微的嗡鸣声在耳中窃窃私语,还有刚退烧的身体,每根骨头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然后她就开始感到不可思议。
她竟然在秦识的家住下了。
卧室的门也没有锁。
想到此,纪宁宁侧首看向那道关得仔细的门。
就这么盯着看了半分钟,抑或者更长的时间,她卷着被子翻过身,闭上眼安静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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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发烧的缘故,次日纪宁宁悠转醒来,已经9点半了。
换好衣服下楼,不见秦识的踪影。
特意腾出空余的茶几上,泛出些许油斑的纸袋里装着两根油条,豆浆放在旁边的保温杯里,杯子下压着一张字条:【我出去办点事情,吃完早餐再走。】
好看又硬朗的字体,笔画力度里处处透着气势。
前半句说的是他的行踪去向,后半句是对她做的交代。
料定她不会在这里多呆。
纪宁宁认得豆浆油条的包装,是学校东门一家连锁店,挺出名的,无论什么时候打那儿经过,门口都大排着长龙。
秦识竟然专诚跑一趟给她买回来。
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一直以‘不给人添麻烦’为原则的自己……被照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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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忆在纪宁宁喝完最后一口豆浆时无缝接档,打来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