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秃子还没说完,单老黑领着几个人来了,单老黑一脚门里一脚门外就哭喊着:
“钱哥啊,可别惹一帆东来那个店了,惹不起啊。你看我们被揍的这个逼样……揍两次啊,有理都没处说啊。”
单老黑和身后的几个人都是鼻青脸肿的,有一个共同特点,都是嘴肿的高高的,和陆帆受伤的部位差不多。
“你们也挨揍了?”
钱金贵心如死灰。
单老黑和几个人你一句我一句说了原委,昨天晚上他们喝完酒,在百货商店门口闲逛,突然有一个打扮农村妇女模样的人指着他们喊,说单老黑偷了她给孩子看病的钱。
那妇女抱着单老黑的胳膊哭哭啼啼喊抓小偷,围了一帮人看热闹。单老黑没偷钱,当然不服气,怼了那妇女几下。
一个大胡子的男的出来制止了单老黑,还从单老黑的大衣的内衣兜里搜出摸出了那女的说的钱包。
结果单老黑被那男的一顿揍,那女的也不是善茬,哭喊着挠的很凶。围观的人也有人趁机下手。单老黑等人挨了一顿揍不说,还被围观的人扭送到了派出所。说丢钱那女的和打人的男的却不见了。结果他们在派出所蹲了一宿,找了人活动,早晨才放出来。
单老黑几个人自认倒霉,到小店吃早餐时,邻桌的一个男的说单老黑偷了他手表,手表什么样的都说了。那男的二话没说,掐着单老黑的脖子摁在桌子上,在单老黑的包里搜出了男的说的手表。
“我特么的窝囊死了,包都没离手,拉锁都拉着呢,手表就跑里面去了。关键还打不过啊,那人一拳一个,看给我们打的。走时候,那人撂下一句话,今天下午四点前不到一帆东来下跪道歉,明天就弄个大活让我们进局子……咋整啊?”
单老黑眼泪都憋屈出来了。
桌上的电话响了,钱金贵拿起电话,话筒里就传来一句国骂。说话的人是钱金贵的后台,比派出所所长大一点的官。
电话里的人劈头盖脸骂了一顿钱金贵后,让钱金贵必须领着昨天闹事的两个头头到一帆东来赔礼道歉,对方有什么要求都要答应。否则,钱金贵就滚出这条街,生意也别做了。
电话里的人很愤怒,声音很大,屋里的人几乎都能听清。听电话里的咆哮,都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说话。
“完犊子了……”
钱金贵嘀咕着,瘫坐在椅子上。唯一有一点希望的救命稻草也靠不住了,他彻底崩溃了。
正在这时,蔡包子又和两个人又来添堵了,三个人戴着口罩。
“钱哥,一帆东来的事,我可不参和了。我们哥仨倒老霉了,昨天晚上逛街,一个打扮得挺洋气的老娘们说我们耍流氓摸她屁股了,那么多人面前就给我们一顿挠啊。那老娘们老猛了,我们也打不过啊,白挨一顿挠。
今天上午又遇到一个男的,领着一个女的找我,说我和他老婆搞破鞋了,又把我一顿打啊。
刚才我们来的路上,一个男的说我吐唾沫星飞他脸上了,又给我们仨一顿削。走的时候让我们去一帆东来道歉,要不天天挨揍……”
蔡包子三人摘下口罩,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结了痂的挠痕清晰可见。
“这没特么我啥事了,我可不管你们了。以后啥事也别找我了。”
二秃子把手里的烟头狠狠扔在地上,领着两个跟班走了。
“唉,这特么的真遇上硬茬子了……”
钱金贵面如死灰,唉声叹气。
“老板,我听明白了,对方不就是要求赔礼道歉吗?好像没要求别的吧,大丈夫能屈能伸,咱找个人少的时候去,跪就跪呗,我陪着去。识时务者为俊杰,惹了惹不起的人,咱就认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