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的速度并不算快,可是钟无艳却被颠簸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夏太师替她掖了掖盖在身上的被子,目光无比温柔。此时的他,看上去和昔日那个朝堂之上的夏太师完全不是同一个人。此时的他,看上去只不过是个慈爱的老者,一个慈爱的父亲。
“坚持一下!”他安慰道,“这群人贪图我的宝藏,是不会轻易让我们死的。”
钟无艳静静地看着夏太师,幽幽地问:“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如果说仅仅是用她做人质的话,那么此时,她已经失去了任何利用价值。可是,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对她好,连鬼谷子都不曾对她这么关心过。
夏太师的脸上,掠过了一缕尴尬的笑容:“其实,你长的蛮像我的小女儿的。”
“怎么可能?”钟无艳听了,冷笑道,“难道,你的女儿和我一样丑?”
夏太师听了,目光落在了她那双美丽的眸子上,心中一颤。
他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才能偿还自己欠她母女的债。他不知道,他最疼爱的小女儿,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才会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你不丑,你很漂亮。”他的嘴角,泛起了一缕温暖的笑容,“你的眼睛,是世上最漂亮的。如果你是丑女的话,那么世上所有的女子,都无颜苟活于世了。”
听了这话,钟无艳的心不由一颤。
“莫非,他摘下了我的面具?”她心中惊愕地想。
夏太师见状,知道钟无艳心里在想些什么,便温柔地笑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他勉强笑道,“其实田辟疆若看到你的真实容颜,又怎么会忍心如此对你呢?你也真够傻的,何苦在他面前也戴着面具呢?”
他知道,只要钟无艳摘下面具,百花顿时失色。就算田辟疆再宠爱夏迎春,目光肯定也会为这张绝美的容颜而停留。这张脸,似乎只应该天上才有,美的是那么的不真实,那么的令人眩目。
一听这话,钟无艳脸一沉,有些怒意地说:“你怎么可以取下我的面具?”
夏太师刚想解释,却听身后传来了一阵零乱的马蹄声。
“怎么又有追兵?”夏太师撩开车上那破旧的蓝布帘,看着身后的追兵,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难道,这才是田辟疆派来的人?”
这时,他心里越发可以肯定,劫持自己和钟无艳的那伙蒙面大汉,是田忌派来的。
“快点!”一侍卫冲赶车的侍卫厉声吼道。
那侍卫一边吼着,一边取出弓箭,向身后的追兵射去。
他的箭法极准,那枝白羽,赫然正中一追兵的额头。
“放箭!”为首的追兵大声吼道。
顿时,漫天的箭雨,铺天盖地般的落了下来。那强健的骏马,长啸一声,重重地摔倒在了地上。
马车侧翻,钟无艳的头重重地撞在了车上,顿时鲜血横流。
“离春!”夏太师惊骇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