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漆黑下来,墨色,浸染了整个天空。耳畔,那竽声刺痛了钟无艳的耳膜,晚宴想必已经开始。墙那边,灯火通明,恍若白昼,乐声鼓声混杂在一起,歌舞升平,热闹非凡;而墙这边,却寂寞冷清,门可罗雀。
“有什么可得瑟的啊!”秋月看着张灯结彩的水月宫,嘴角泛起了一缕不屑的笑容,“小姐,哪天你也怀上个,气死那些小人们!”
钟无艳听了,嘴角泛起一缕无奈的笑容。
她何尝不想替他生儿育女?只不过,他嫌弃她,从不肯在她的体内,留下他那高贵的种子。母以子贵,只要夏迎春生下孩子,这王宫之中,又会有谁记得她钟无艳呢?”
这时,凤羽宫几个宫人们因为争东西在外面吵了起来,越吵越难听。
秋月刚想过去骂几句,却被钟无艳制止了。
钟无艳缓缓站了起来,走到那群宫人面前。
那群宫人仍然不知钟无艳已经站在他们的身后,骂的更加难听了。
“这面镜子是我的!”一个小宫女的脸涨的红红的,骂道,“我整天打扫那丑女人的屋子,她屋子里的东西自然是我的!你不是掌管茶吗?你就留着你那些茶叶得了,又将手伸到我的地盘来干什么?”
他们肆无忌惮地偷着东西,丝毫没有将钟无艳这个王后放在眼里。其实,钟无艳也没什么东西可偷的,她所有的东西,都只不过是夏迎春挑剩下的。只不过,这群宫人们越来嚣张了,居然连钟无艳屋子里的东西也敢动了。
“谁说是你的?”一个小太监冷笑道,“你打扫屋子,那屋子里的东西就是你的?想想就来气,人家夏贵妃怀孕了,水月宫里的人个个都得了奖赏,可是我们凤羽宫却好像死了亲爹似的,整天乌云密布,死气沉沉的。”
他实在是羡慕水月宫里的宫人们,夏迎春一怀孕,田辟疆喜上眉梢,重重的奖赏了所有人。凤羽宫本来就清汤寡水的,没什么油水可捞,如今连偷点东西也都有人跟着抢!
“你们说完了吗?”钟无艳听了,冷冷地说。
“没完呢,你往后点,没你的事儿!”那小宫女背对着钟无艳,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我们分东西,你跟着掺和什么?”
她正在气头上,恼那小太监抢了她地盘的东西,一时间并没有听出是钟无艳的声音。
那小太监刚想也骂几句,却抬头一看,只见一张如鬼魅般的脸庞,在灯火中浮现着,吓的他双腿一软,连忙跪了下去。
“现在服软了?”那小宫女不明情理,冷笑道,“早知道这样,你就不应该动我的东西!”
她还以为是那小太监自知理亏,跪下来求饶呢。其实两人都是贼,他们哪一个又有什么理呢?这面镜子的真正主人还没动怒呢,他们倒先窝里斗了起来。
“哪些东西是你的?”钟无艳的眸子,在黄金面具下闪烁着,散发着一股冰冷的光芒。
她想知道,这凤羽宫里,还有什么东西是自己的呢?这美丽的宫殿,这里的一草一木,又有哪一件是自己的呢?她把这里当成了家,可是到头来,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金笼子罢了。
小宫女越听越气,刚想回去骂几句,却看到了那张如鬼魅般的脸庞。
“娘娘……”她那张娇俏的小脸,顿时吓的面如死灰。
她连忙跪在地上,鸡啄米般的磕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