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喝药,我不打扰你了。”周清梵觉得,留在他面前晃悠不是明智之举,现在还是先离开比较好。
陆衍行这次没有拦她,周清梵道完歉之后,成功离开了。
陆衍行坐在沙发上,听着关门声响起,抬起头来斜睨了一眼。
他的手背上还残留着她的体温,那柔软的触感仿佛还在。
陆衍行握紧拳头,朝着沙发扶手狠狠地砸了下去。
他的耳边不断地回荡着周清梵说过的那句话。
——像你这种从小没有和父母生活在一起的人是不会懂的。
像你这种人,不会懂的。
他从小到大,听过无数人因为他的不受宠发表的言论,有些是可怜他,有些是替他鸣不平,借机嘲笑他欺负他的人也多的是。
二十多年了,他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
周清梵的话,和他之前曾经听过的那些比起来,已经是相对来说委婉好听的了。
可他却听得失控了。
他的潜意识里一直都在逃避这件事情,他知道陆巡止一定会和周清梵说他出生的原因,也会告诉她,他有多么不讨父母喜欢。
可他从来不敢去深想这件事情,更不敢去猜周清梵对这件事情的想法。
刚刚,她告诉他答案了。
她和别人没什么区别,也觉得他是个不得宠的可怜虫,言辞间已经跟他划清了界限。
也是。
他们本来就不是一类人,早在那个夏天他就知道了的。
她是独生女,有爱她尊重她的父母,她在一个自由健全稳定的环境中长大,不像他。
经历不同,谈理解和感同身受就是笑话。
更何况,她又不喜欢他,凭什么去理解他?
——
周清梵在外面转了一两个小时才回家。
她回家的时候,周生旸和洛甄已经准备好午饭了。
见她回来,周生旸问了一句:“怎么去了这么久?”
周清梵:“出去逛了一会儿街。”
周生旸不疑有他,招呼周清梵去餐厅吃饭,周清梵换了鞋便跟他一起进去了。
午饭吃完,周清梵准备回房间休息的时候,周生旸忽然跟她说:“对了,刚才衍行发消息说,他临时有事得回北城了,你就不用给他送药了,回头把方子给他带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