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璞玉会生气也不意外。
尤杏消化了一下这件事情,表情渐渐严肃了起来,沉思了快一分钟,才问她:“那你有没有想过办法?”
祝璞玉没回答。
尤杏又问了个问题:“如果温敬斯想起来之后道歉补偿你呢?你能接受么?”
祝璞玉:“可能吧。”
尤杏这个问题和咨询师那天问的如出一辙,祝璞玉回来之后也认真思考过了,可是这个答案没什么意义:“他想不起来了,前提不存在。”
“但你可以跟他直说。”尤杏提议,“如果你觉得开不口的话,我来跟他说。”
反正,当初温敬斯做过的那些事情,她也清楚得很。
“不用了。”祝璞玉拒绝了尤杏的这个想法,她掀了掀唇瓣,“所以我说,我很矫情,既要又要还要。”
“以为他遇难的时候,想着他只要活着就好了,可他真的活了,想要的东西又越来越多。”祝璞玉拍了拍自己的脸,“太贪心了,自寻烦恼。”
“他的催眠……真的没办法?”尤杏听出来了,症结就在这里。
如祝璞玉所说,这些想法乍一听的确是矫情的。
可尤杏看祝璞玉一个人挺过这些年,对于她的“矫情”非常能理解。
温敬斯“潇洒”地忘记了一切,就代表只有她被那段欺骗和回忆困住了,她原本就没有走出来,如今又筑起了一道厚厚的围墙。
这围墙只有原来的温敬斯回来,才有本事拆除。
但温敬斯现在的情况……
尤杏想到这里,脑子也疼了。
她明白的,祝璞玉内心还是希望温敬斯能够想起来一切的,只是不忍心他去冒险罢了。
这也是造成她痛苦的根源。
——
墨尔本。
温敬斯在洗手间里盯着手机屏幕看了许久。
消息发出去已经有半个多小时了,但祝璞玉那边一个字的回复都没有。
不仅是这条,他之前发出去的那些,也是石沉大海。
温敬斯知道,祝璞玉肯定是看见了消息的,只是没有回复。
她不想理他。
至于原因,温敬斯心中也有数——那天她在酒店说的每一句话,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温敬斯收起手机,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他刚出来,闻卉便走上来对他说:“简庭哥哥,我要出去跟朋友吃饭,你和我一起吧!”
温敬斯沉思片刻,微笑着说:“我送你过去,就不留下和你们吃了,免得你朋友不自在。”
闻卉想了想也觉得有道理,正好有些事情,也不方便当着简庭的面聊。
“那好吧。”闻卉点点头。
温敬斯:“我送你过去,你们结束之后给我电话,我再去接你。”
他很贴心地安排了后面的事情,闻卉听后露出了幸福的笑,挽着他胳膊的手紧了紧,“你以后会一直对我这么好么?”
温敬斯笑了笑,没有正面回答,“上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