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声哀鸣几乎同时响起,然后,便听萧虞喜道:“哈,鹿!”却是她一箭下去,正好射中了一只麋鹿。
所谓首射之礼,既然是礼,自然得事先有所准备,许多动物都被驱赶在了一起,距离萧澄不过几十步远。
按理说,这么稠密的动物群,只要力气不差,一箭能射出数十步,十有八九都能射中。
因此,众人先前忧虑的,唯有萧澄体弱,力道不足而已。
萧虞几人都是自幼练习骑射,除了萧辟这个长在海边的,更是隔三差五地打个猎什么的,箭术自然。萧虞一眼看见那头鹿,射不中才稀罕。
而萧樗同样也看见了那头鹿。
但他熟知萧虞的尿性,自然不会和她相争。要不然,这首射之礼上,他们俩就得有一人射空了。
那多难看!
所以,他射了不远处的一只獐子。
萧琛射中的是一只狐狸,皮毛油光水滑的,就是毛色有点儿杂,显见是不能用来做衣服的。
唯有萧辟朝天射了一箭,竟射了一对大雁下来。
“好!”萧澄大声喝彩,众人也跟着欢呼,就仿佛他们四个做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样。
四人的脸都有点儿红,那是臊的。幸好他们脸皮都够厚,除了自己,谁也不知道。
萧澄道:“众卿可各自散去,务必尽兴,但凡出众者,朕皆有封赏!”
“至尊万岁!”
众人高呼一声,这才呼朋唤友地各自离去。
“至尊,我们也去了。”萧虞朝萧澄说了一声,便带着随从到先前约定的地点。
那是一株百年桑树,就植在一块儿假山一样大的靛青色石头旁。
便是帝都里的勋贵们,也有十多年不曾来南山了,对这里有什么变化一概不知。但这株桑树是当年植下的第一棵树,意义非凡,量是谁也没胆子砍去的。
所以,萧虞昨日和几个勋贵子弟约定汇合地点的时候,贺兰坤便提议了这株大桑树。
萧虞到时,贺兰坤几个早到一步,看见她过来,纷纷行礼:“见过世子。”
“都免礼吧。”萧虞示意他们不必多礼,目光扫向了几个生面孔,不由略带好奇地询问贺兰坤,“二表兄,这几位是……”
“这几个呀!”贺兰坤嘿嘿一笑,幸好他长得标志,才免去了猥琐之态,只是显得有些滑稽而已,“世子别看他们年纪都不大,他们打猎都很有一手。”接着,他就跟萧虞介绍了这几个人。
原来,这四人皆是去年年底刚从碧水书院结业的勋贵子弟。最年长的那个少年十六岁,乃是贺兰氏的旁枝贺兰叶;另一个少年是齐国公府的旁枝子弟顾霑;剩下的一对少年男女乃是一对姐弟,他们是没落勋贵,这次能来参加围猎,多亏了他们的父亲在京畿大营中升任了偏将。这对姐弟姓厉,姐姐叫厉琴,弟弟叫历筝。
随着贺兰坤的介绍,四人又与萧虞重新见了礼。
他们四个,再加上先前的五个,算上萧虞,一共是十个人。萧虞意气风发地说:“孤与瑞王世子比赛之事,想必诸位都知晓了吧?”
几人都点了点头,表示知晓了。贺兰坤与温墨更是嚷嚷道:“世子放心,一定让他们输得很惨!”而宋德则是有些忧虑。
“阿德有什么话说?”萧虞注意到了,便问道。
宋德道:“瑞王世子带的那几个人,在下几乎都认识,没有一个省油的灯,诸位还是小心为上,莫要大意。”
“诶~你又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温白不满地说。
宋德不与他争执,只是道:“总之,小心驶得万年船。事关世子的颜面,咱们尽力而为,总是不会错的。”
“阿德说的有理,咱们千万莫要抱着玩乐的心态。”一直沉默的孙悦洋突然道。
温白诧异地看了她一眼,道:“事关世子,大家自然会严阵以待,不过,连阿洋你也这样说,摸不是那几人真有什么过人之处?”
孙悦洋的脸色有些不好:“别的人我不太清楚,但鄂候家那两姐妹我可是和她们一起打过猎。若单论骑射,她们不见得多厉害,但她们擅长设陷阱。”
众人的神色都凝重起来,他们都知道,若是陷阱设得好,那可比拿着弓箭射猎厉害得多。
萧虞笑道:“诸位莫要如此,依孤看来,诸位可比旁人都强多了。若不然,孤为何用别人,偏偏找了诸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