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真的是她想多了吧,她真的只是觉得温言熟悉而已。
“西悦阿姨,你认识我妈妈吗?”
温言忽然开口道。
习西悦摇摇头:
“不认识,但我一定在哪里听到过这个姓名。”
“从我记事起,我妈妈的人际关系就十分薄弱,她的身边几乎没有什么亲信,她从来不会和别的豪门太太一样出去逛街,更加不会和别人多说一两句话,她最喜欢做的事情就是给我做衣服。”
温言很少主动提起她的母亲,因为这对她来说是很痛苦的一段记忆。
那些往事,只要一经想起便如钻心般难受,侵入她的五脏六腑,蔓延到四肢百骸,让她痛不欲生。
“但她很奇怪,她给我做的衣服一直停留在我五岁的时候,她说我喜欢粉色的纱裙,所以她一直给我做裙子,但她也不让我碰那些衣服,她说我穿不了,有时我甚至觉得,她的精神有问题,可心理医生说我妈妈很正常。”
温言接着说道,她拿起杯子轻轻酌了一口温水,继续向习西悦诉说这些往事。
“但我妈妈对我要求很严格,她不允许我和温家其他的小朋友玩耍,也不喜欢我和温馨接触,更加不允许我和温远有什么实质性的联系,温馨很喜欢向我爸爸撒娇,但是我不能,因为我母亲会惩罚我。
我母亲控制欲也很强,她不喜欢我忤逆她,但她真的很美,即使是跳楼的那一刻,她都美的惊心动魄,温远每次打她的时候她都一声不吭,但有一次我清楚的见到,她给温远喝的水里加了迷幻剂,温言喝了以后不小心从楼上摔下去摔断了腿。
我答应温远代孕,就是想带她走,但她不相信我,还强迫我要打掉我肚子里的孩子,他们都觉得是我和别人乱搞才有了孩子,她是我的亲生母亲,竟然也不相信我……”
温言唇角挂着嘲讽,眼底神色一片冰冷,甚至于眼角还有淡淡的泪水渗出来。
“都过去了……真是苦了你了。”
习西悦双手抓着温言的安慰她,眼底充满了对她的心疼。
“你长得像你母亲吗?”
习西悦忽然开口道。
“挺像的,但我母亲很讨厌她的那张脸,她说如果没有那张脸,很多事情就不会发生。”
温言看着习西悦的眼睛回答她。
“这样子……那你和你母亲相处的时候,她有什么更加反常的行为吗?”
习西悦继续追问。
或许是温言沉浸在回忆的痛苦中,所以对于习西悦的问题她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反应,而是继续低头沉思,想着怎么回答她。
坐在温言身边的陆庭深却不这么想了。
他眼眸微微眯起,盯着习西悦的脸颊,心里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想。
但这一切,仅仅只是猜想。
“反常的行为……我记不太清了,没有吧……我觉得最反常的就是她一直给我做我五岁时穿的衣服,再者……哦对了,我记得有一次学校体检,她自作主张替我请假了,她说我很健康,不需要这些形式,现在想想,我才觉得她的行为很正常,因为我不是温家的孩子,体检会暴露我的血型。”
温言自嘲道,终于,那滴摇摇欲坠的眼泪顺着她的眼角落了下来,她抬头看了看屋顶,努力把泪意逼下去,继续和习西悦交谈。
“但我母亲一定想不到,温家的人很久以前就知道我不是温家的女儿了,所以她竭尽全力要掩埋的事实,其实一点也不重要。”
温言现在甚至有些恨她的母亲,如果她当时可以直接告诉她这一切,或许后来的她也不会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