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妃娘娘,皇上吩咐的那几株辛夷已经挪到您宫中了。您得空可回去瞧瞧,看有没有什么不合心意的地方?”
宸贵妃道:“本宫知道了,你先回去复命吧。”
闻他此言,众人才后知后觉,
那辛夷树被连根拔起,哪里是萧景珩恼了宸贵妃?
反而是挪去了宸贵妃宫中,要她日日都看着,好彰显彼此情谊。
且看小印子入内后见如常在被折磨成这般,仍旧一脸的云淡风轻,
便知道宸贵妃此举,定然是已经得了萧景珩的默许了。
如此,众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
宸贵妃赶着回宫查看辛夷树的移植情况,便叫众人都先散了。
可她自己却不急着走。
等人都退下后,独留她与宋昭相处殿内,才听她突兀地问了宋昭一句,
“为何?”
宋昭佯装不明所以,反问道:“什么?”
宸贵妃说:“本宫问你为何要替皇上出谋划策,哄得本宫开心?本宫知道,皇上近来只见过你,而皇上向来是不解风情的,如果不是你向皇上提议,皇上断断想不出将辛夷挪到本宫宫中,哄本宫欢颜这样的法子。”
她起身缓步走到宋昭身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似要将她看穿,
“宋昭,你到底在想什么?你的儿子是贵子,若本宫因着丧子一事一蹶不振,那么这贵妃之位早晚都是你的。后宫里,有那么多女人都盼着本宫死,可你却劝着皇上与本宫修好?你这么做,是想卖给本宫一个人情?”
面对宸贵妃的审视与追问,宋昭显得十分淡定从容,
她起身向宸贵妃福一礼,温声道:
“贵妃娘娘多虑了。臣妾从未劝过皇上什么。皇上要做什么,怎么做,全然是为着能让贵妃娘娘开心,皆出于皇上本心,并非臣妾出谋划策。”
宸贵妃盈热的目光落在宋昭那张艳美的脸上,
“这宫里头谁是人谁是鬼,本宫懂得分。谁对本宫好,谁巴不得本宫死,本宫这双眼也看得清楚。”
宋昭并不接她这话,反而道:
“贵妃娘娘能走出来是好事。臣妾亦为人母,自当明白出了这种事,娘娘免不了会伤心难过,可是。。。。。。”
“本宫难过什么?”宸贵妃像是应激似的,忙不迭截断了宋昭的话,
她一脸的轻巧,不见丝毫悲怆,甚至还能扬起一记明媚的笑意,轻巧地说:
“本宫还年轻,还会和皇上有孩子的。
本宫难过什么?本宫一点儿也不难过。”
话落,
她便决绝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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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朝阳宫中,
今日早朝后,萧景珩秘密召见了瑞王。
此刻萧景珩正端坐于龙座之上,手边奉着几份瑞王呈上的带血罪供。
这些罪供,是几名从前在宁柏川手底下的定边将军所书,
其上内容皆是在陈述宁柏川如何联系他的亲信将士,私底下怎样与他们商量着谋逆之事。
且这些罪证里头,更夹杂着一封书信,
瑞王说,那是宁柏川写给将士的亲笔信,
萧景珩瞧着那上头的字写得歪七扭八的,倒有几分像他这个武将的亲笔。
在看完这些罪供信笺后,萧景珩沉默了良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