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悦宁端步上前,跪在方锦颜的旁边,也不看对方,而是振振有词地说道:“悦宁本来不想沾惹这些事情,但是俗话说的话,百善孝为先,这个我在锦颜的身上看见了,还有一句叫虎毒不食子,悦宁在方夫人身上看见了,悦宁想说的是,这件事情一定是锦颜有苦衷的,她最初的目的一定不是为了害人,而是为了救人,希望皇上不要妄下结论,害了一个好人,悦宁的话说完了。”说完双手扶地额头放在地上。
花蕊睁开双眼,道:“吕悦宁,抬起头来,让哀家看看。”
吕悦宁直起身来,面对着纱幔,面无表情。
花蕊笑了,看了看冷羿,冷羿会意,也点了点头。
“悦宁,你和方锦颜是朋友?”花蕊问道。
“不是,今天第一次见,从前听说过。”吕悦宁答道。
“听说什么?”
“无非就是方锦颜命硬克父罢了。”
“好吧,你的话说完了,你回去坐着吧。”
花蕊点点头,看了皇上一眼,低声说道:“皇上是真的想打破沙锅问到底吗?结果未必是你想知道的。”
皇上笑了笑,道:“既然祖母已经放权给朕,今天的事情就让朕一探究竟吧。”
冷羿道:“皇上,太皇太后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既然找出这个纸条的元凶了,不如小惩大诫,若是王家中意方家,那就是人家的事情,若是不中意,我看我们再重新再选便是,今天是选亲,不是断案。”
皇上道:“姑父说的是,只是朕很好奇,这个一点都不受方家待见的女子,为何处处维护她的家人?”
冷羿心里冷笑,你就是不了解方锦颜,了解了你就知道,这不是维护,是钓鱼!
“皇上既然这么说了,臣就悉听尊便了。”
皇上便说道:“好吧,吕悦宁既然你这么说了,好像朕今天不给方锦颜和方家别的人一个说法就说不过去,方锦颜,朕今天告诉你,你若是不说,非但不能救方家人的命,而且还会失去你和你母亲的性命,你可想好了,我给你半柱香的时间。”说完,看了看方锦颜嘴角露出了一丝莫名的笑意。
时间仿佛瞬间停止了一般,孙旗让人拿了一个香炉过来人,然后再上面插上一只点燃的香,就放在方锦颜的面前,方锦颜闭上双眼仿佛是在沉思,整个大堂的人屏住呼吸,外面有风吹树叶的声音,让人不觉有些烦躁。
董月喜看着方锦颜,不知道这个丫头到底在想什么,这个时候若是她不说点什么,别说是自己的命不要,那自己的一双儿女可是一起陪葬,想到这里,董月喜轻轻挪动身子,靠近方锦颜,低声说道:“锦颜,是娘错了,是娘对不住你,以后你就好好在方家 ,娘再也不赶你走,只是这个时候你别什么都不说啊,你这是要害死方家所有人啊,你想一想就算是你不喜欢我们,可是你的奶奶呢?你能不管吗?”
方锦颜依旧闭着眼睛,淡淡地说道:“娘,不是我不说,是我不能说,我不能害您和爹,要死我们也是死在一起的。”
“糊涂!什么事情是你不能说的啊,大不了就是方淑玉的事情,即便是说出来了,大不了让你爹求求皇上,毕竟他是皇上的老师,死了她一个,好过全家一起等死啊!”
方锦颜心里不禁一凉,好一个娘亲,竟然为了自己的孩子,要让方淑玉当替罪羊,这么多年,除了她自己的孩子,别人的孩子一直都是她为自己孩子铺路的垫脚石,这么恶毒的人,真如太皇太后所说,恶毒之极!
“娘,圣意难测,万一……皇上定了方家欺君之罪,那我们也是活不了的。”
“傻孩子,不会的,这样吧,这件事情我来说便是。”说完,董月喜已经让浓浓的母爱给冲昏了头脑,完全掉进了方锦颜给她挖的坑里。
“皇上,臣妾有一件事情不得不要面见皇上,当面给皇上说。”董月喜到底是个老手,眼泪说来就来。看着还着实让人心酸。
皇上看了董月喜一眼,道:“看来方锦颜的心事你这个当娘的知道,好啊,既然知道了,就说罢,不用面见了,不过是隔着一道纱幔,就这样说也是一样的。你自己想一想,到底是说出来好呢,还是一会儿一起推出去斩了的好?”
董月喜看了看方自清,自己的男子早就面如土色,萎靡不振地瘫软在地,这个时候已然靠不上他了,董月喜心一横,想着只要能救自己的孩子,别人的孩子还有方家的名声都顾不得了,可是她忘记了,她的女儿也是方家的人,她这么一说,她的方淑离以后怕是没有人敢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