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杳恍惚之际,车泊在徽园。
“霍总工在二楼包厢。”秘书陪着她上楼。
一推门。
屋内焚着香炉,甜水花的香味。
木雕屏风一分为二,左边是小桌,清静雅致;右边是大桌,恢弘气派,民间艺人在弹唱昆曲。
霍时渡穿了简洁的白衣黑裤,与大桌的男士饮酒。
她杵在门口,呆滞着。
他离开七个月了。
春季走,秋季归。
几乎是一年了。
“不认识我了?”男人略偏头,阴天,灰蓝的灯,他逆着光,丰神俊朗。
犹如一幅画。
苍翠,遒劲。
即使,他毁容了,她也认识。
刻在骨血的。
“过来。”霍时渡招呼她,介绍男士,“文旅局的庄局。”
她九十度鞠躬,“庄叔叔。”
“霍公子妹妹好家教啊。”庄局念在霍淮康的身份,从椅子上起来,“读大二了,学什么?”
“金融。”
“成绩如何?”
纪杳尴尬。
烦不烦。
问一问多少斤了,吃没吃饭啊,夸一夸大姑娘亭亭玉立。。。气氛多开心,多和谐啊。
非得触霉头。
没情商。
“小妮子不聪明,成绩一般,倒是懂得礼义仁孝。”霍时渡长辈的口吻,神情怜爱,“德智体美劳。。。”他调侃,“占一个德,一个美。”
纪杳撇嘴,不服。
你聪明,有什么了不起的,你有我胸大吗?我可以哺育你,你哺育不了我,我才是人类的生命源泉。
庄局看着霍时渡,“霍副市长的意思是?”
他上前一步,“原本,母亲相中了电视台的岗位,父亲相中了卫生局,可惜,妹妹学业不争气,霍家清廉,不愿违规安排,落下话柄。不过,妹妹舞蹈和戏曲获奖无数,只是专业和文旅局的招聘职位不符,拜托庄叔叔了。”
“既然你妹妹艺术领域有成绩,等她大四,我解决。”庄局主动和他碰了杯。
霍时渡一饮而尽,“新一届的莲花杯大赛,是文旅局承办的,庄叔叔的下级是评委会组长。”他摩挲着杯托,“王家的小姐抢了我妹妹的金奖,我要求评委团复审比赛录像。论台风,论功底,我妹妹皆在王小姐之上,倘若王家不公正,保送女儿拿金奖,我霍家也保送女儿金奖,哪家的势力大,哪家女儿出风头。”
庄局的秘书很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