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办公,需要清静,明天搬。”霍时渡下了死命令,猛地甩上书房门。
何姨没辙,“小太太,你住一晚吧,霍家就是你的家呀!”
“何姨!”纪杳再拍门,没回应了。
她看了一眼热乎的饭菜,独立的卫生间,安装了栅栏的窗户。。。
一切恰到好处。
霍时渡永远是一副高冷矫情的德性。
。。。。。。
第二天早晨,孙家的司机登门递了请柬。
孙太太五十五岁寿辰。
在‘东湖戏园’的厢房设宴四桌,邀请了几对权贵夫妇、富商夫妻和来头很大的影视明星,据传,女星是某位权贵的情人,暗中扶正了,在娱乐圈低调本分;在太太圈,渐渐崭露头角。
可到底不是原配,交际圈有鄙视链,大官太太的圈子容不下她,小官太太的圈子勉强混一混,端茶倒水结账买单,太太们多一个‘提款机’和‘使唤丫头’,何乐不为呢。
按级别,孙太太是大官太太圈子,不过,寿辰不是红、白大事,除了黄二太太,那些夫人们懒得捧场,只攒了个小局。
霍夫人不在本市,特意电话里叮嘱纪杳,代替出席。
霍时渡一辆车,纪杳一辆车,一前一后驶出小区。
抵达东湖戏园是九点,红旗L9先熄了火,霍时渡下车,等她。
家丑不可外扬。
表面功夫是要做的。
纪杳挽着他手臂,他步伐亦是缓慢,迁就她。
寿宴的流程是‘亭子喝茶小聚——戏楼看京剧《霸王别姬》——厢房午宴’。亭子里,宾客基本到齐了,孙太太迎接霍时渡,“二代模范夫妇来了啊!”她调侃,“可惜喽,霍太太肚子大,咱们霍少爷眼馋着,没办法过新婚之夜。”
女人们大笑。
“孙太太的平生乐趣,是挖苦我?”霍时渡脱了西装,坐下。
纪杳主动坐在孙太太右边,与他隔了一个座。
“这是黄二太太的椅子,你椅子在霍公子右边。”孙太太提醒她。
“我挨着寿星,沾一沾喜气。”她解释,不肯换座。
霍时渡一张脸没温度,没情意,极其冷漠。
男客们喝碧螺春,女客们喝桂圆红枣茶,纪杳不宜吃桂圆,厨房炖了一盅冰糖燕窝。
东湖的后山种植了一片玫瑰,不属于戏园子,是对外承包的地皮,少见的橙黄玫瑰和紫玫瑰,孙区长难得玩浪漫,买了99朵的紫玫瑰,他一带头,现场的男士纷纷买玫瑰送太太,女人们各自捧了一束,唯独纪杳没有。
“霍公子给太太选一束花啊!”孙太太催霍时渡。
他站在长廊下喂小鹰,表情寡淡,“她不喜欢。”
孙太太瞥他,又瞥纪杳,二十岁的姑娘如花似玉,脸蛋垮耷着。
新婚燕尔正是蜜里调油,哪有女人不喜欢象征爱情的玫瑰花呢?明显是不和睦了。
茶喝了一半,厢房经理进来,“霍太太在吗?”
纪杳望向经理,“我是。”
经理双手交出一份转让书,“叶柏南先生买下东湖玫瑰园,赠予霍太太。祝贺霍公子和霍太太百年好合,情比金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