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吗。”她匍匐在他膝上,仰头。
“没那么夸张。”他不情愿开口。
她继续掏手机,“我问姑婆吧。”
“纪杳。”霍时渡摁住她腰,“非要惹急了我是吧。”
“哥哥,是真的?”她凑近,鼻尖贴着他鼻尖。
“好女配懒汉,好男配没良心的。”他垂眸,盯着她圆润的面颊。
“我有良心。”纪杳辩驳,“等你破产了,我不抛弃你。”
“放屁。”霍时渡笑意藏在眼底,嘴上严厉训斥,“我破产了,你第一个跑。”
这时,何姨敲门,“您瞧瞧喜服吗?”
纪杳拉开门。
何姨捧着一个巨大的红木托盘,“霍公子眼光好,这套凤冠霞帔适合杳儿小姐。”
她记得,华菁菁的订婚典礼有两件喜服,一件是褂皇,一件是婚纱。
十二颗澳白珍珠镶嵌的水晶王冠,站在霍时渡身旁,流光溢彩美伦美奂,她不羡慕是假的。
这顶凤冠,是缂丝和蜀锦织造,一层金玉,一层珠翠,精致庄重不张扬,符合她年岁,不老气。
霞帔是浮光珠丝,阳光下波浪似的,喜裙更是艳红如霞。
纪杳照镜子比试了,是平时的尺码,一针一线,一寸一厘,格外合身。
“你总骗我。”她扔了霞帔,整个人懊恼,“根本不是超大码。”
霍时渡本意正是生产完再办婚宴,避免她劳累了,磕碰了,动胎气。
在宴厅吓一吓她而已,但她一通胡言乱语出乎他意料,索性接着吓,接着听。
他揽住纪杳,抚摸她肚子,“礼礼,爸爸要感谢你了。”
“你谢他干什么。”她肚皮痒,又笑。
“如果没有礼礼,我怎么知道你满脑子想洞房呢。”
何姨在,纪杳害臊,埋入他胸口,捂他嘴。
她兴奋了一夜,穿了脱,脱了穿,虽然胖了几斤,勉强塞得下去,天蒙蒙亮才有了困意。
翌日早晨,纪杳还睡得迷迷糊糊,霍时渡哄了她一会儿,起床去徽园。
秘书在庭院恭候他,“叶柏文去外省办案了。”
他坐进车里,察觉有问题,“异地办案?”
“税务局一名副主任潜逃,贪了八位数公款,外省警方担忧副主任自杀,申请本地警方去逮捕,出意外了,没责任。”
“这么巧。”霍时渡把玩着打火机,“叶柏南近期和权贵场的人物来往密切,其中就有税务局。”
“您约叶柏文举报叶氏的罪行,叶柏南自然千方百计阻止。他谨慎,和权贵场人物来往,一定捏住了对方的把柄,关键时刻出卖一个,牵绊住叶柏文。这一招,既邪性,又高明。”
“同一阵营的盟友,他利用毫不手软。”霍时渡一双眼睛卷起惊涛骇浪,“他果然是毒辣。”
。。。。。。
叶柏南赶到徽园,是九点钟。
经过游廊,迈上青石板阶,在‘观鹤亭’看到了霍时渡。
斯文楚楚,淡泊从容。
“时渡好雅兴,在池子里钓鱼。”叶柏南解开西装,“东郊度假村有一片垂钓园,你感兴趣,咱们去钓。”
“在垂钓园,钓的是鱼;在观景池,钓的是人。”霍时渡将鱼竿甩远,‘啪’地拍在水面,金鱼四下逃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