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柏南指尖在梅子茶和豆奶二选一,“爱吃酸的,爱吃甜的?”
“酸的。”
“霍家要喜得长孙了。”他拧开瓶盖,几分玩笑,几分压抑,“还没正式恭喜你。”
彼此,算是前任。
她怀了孕,气氛多多少少晦涩,不自在。
叶柏南喝了一口酒,忽然挨近,“杳杳,我待你怎样。”
洋酒加了冰球。
呼吸间,浓烈的酒气与微微的凉意。
“除了霍时渡,你待我最好。”
纪杳瞳仁里,是他幽邃的眼睛,拉扯的钩子,丝丝缕缕勾着她。
“是我比不上霍时渡待你好吗?”叶柏南一手摇晃杯托,一手倒梅子茶,“你亲昵他,疏远我。我的好,你三分怀疑;他的好,你九分相信,我又如何比得过他呢?”
“你认识蛇头吗。”
他动作一滞。
没骗她,“认识。”
“蛇头去保利俱乐部砸场子,和老板斗殴,是你指使吗?”
叶柏南维持着笑意,“霍时渡告诉你的?”
“他在局子里,怎么告诉我。”纪杳是乖顺的,娇腻的,叶柏南初见她,以及见过无数面之后,她总是像猫儿,像小天鹅,软软的,没刺儿。难怪霍时渡那么暴戾冷漠的性子,在她身边,也化为绕指柔,化为白云朵。
此刻,她有小脾气,兴师问罪的模样,令他愉悦,稀罕。
“你平时和你哥哥,是这样吗。”
纪杳怔住,“哪样?”
“耍小性。”他扬眉梢,递给她饮料,“仅仅是小姑娘纪杳,而不是一个小心翼翼、讨好长辈的可怜养女。”
她不喝,“保利俱乐部的老板是5月初来北方,你们不熟悉,也没仇吧?”
“我和方大斌没仇,可方大斌和我有仇。”叶柏南举着杯子,等她喝,“他安插卧底,调查我场子,是保利先招惹我,杳杳,这与你无关。”
“霍时渡因为聚众斗殴关押在局子里,无关吗?”纪杳猛地一打,梅子茶洒了一地,“霍家显贵,霍时渡自从出生,没这么狼狈过。你们斗归斗,为什么要陷害他。”
叶柏南笑意浅了,“霍时渡替我享受了霍家的显贵,整整二十九年。偶尔狼狈一回,不值得你心疼。”杯口抵住纪杳的唇,他用力挑开她牙关,喂她喝梅子茶。
纪杳含在嘴里,不肯咽。
“李家人宠他,霍家人宠他,你疼他,连我母亲也被霍淮康蛊惑,背叛我。这世上,哪里有人疼我,慰藉我呢?”叶柏南耐心喂她,带着强迫的意味,她一口不咽,挤在口腔,缓缓淌出嘴角。
叶柏南挨得更近,似乎想吻干净她脖颈的水渍。
她抗拒的眼神。
“担心我下毒,流了孩子?”他笑意彻底消失,也放弃了吻她,拇指轻轻抹掉水痕。
“一杯茶都不喝,你找我做什么。”叶柏南撂下杯子,吩咐助理,“送纪小姐平安回去。”
纪杳攥住他袖子,一点点咽下梅子茶。
“我喝了。”
他面无表情,“痛吗。”
“不痛。。。”她手在抖。
“赌我不会伤害你,是不是?”他擦拭着她下巴。